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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一 9月 11, 2023 7:30 am
新老怪
阿難雖然多聞第一,可是他不了解 佛法的真實義。
佛言「由法生故,種種心生。」乃指攀緣六塵 而起的分別妄想心 本來無實體。
即是未起分別以前 本無六識心,一起分別,就是六識心。
有六塵的法生起,六識心就生起。
阿難完全未明,反而執此攀緣心為實有。
所以阿難答佛:「我今正在思惟的 就是我真實的心性。此心無論攀緣到任何法 而與其相合,就是心所存在的地方。」
阿難是小乘人。小乘人以第六識的思惟分別心為心。
思惟心是妄心,虛妄不實在,完全無實體,不是一件實物,怎可以與其他的物件相合呢?

:mrgreen:
思惟心是妄心,虛妄不實在。想都不行啊。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一 9月 11, 2023 8:00 am
新老怪
十番顯見的第一番,釋迦佛直接了當,顯能見的是心。

一般人的見解 是有眼有見,無眼無見。
卻不知盲人見黑暗,跟有眼人在暗室中 所見的黑暗相同;所以盲人亦能見。
惟是他們只能見暗,見不到光明。見明是見,見暗又是見,不可以說盲人無見。
如果說見暗 不屬於見,那麼一個在暗室中的明眼人,他只見到黑暗,他豈不是 有眼無見?
見 跟明暗的色塵之境 全無關係,此謂之脫塵。ㄏ盲人能見暗,証明他能見的體性與有眼人一樣,亦証明能見的不是眼根,此謂之脫根。
見性脫根脫塵,離卻根塵,自有其獨立的體性。
所謂「迥脫根塵,靈光獨耀。」不是眼見,是心能見。

:mrgreen: 不是眼見,是心能見。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一 9月 11, 2023 9:22 am
新老怪
凡有生滅的統稱為動。
例如四大和合的色身,不停地新陳代謝,屬有生滅。
此新陳代謝的生滅動相不易見到。我們的思想生生滅滅,亦屬微細動相,就算山河大地都有生滅,所謂滄海桑田。
如果我們明白 所有動相都有生滅,就會捨去妄心,則生死不了而自了。
如果知道見性如如不動,以見性為本修因,則涅槃不証而自証。
所以釋迦佛訶責阿難:「為何有真實的見性你不認,反認生滅的身、生滅的心為我;認有生滅的境為我所有,遺失真心,認物為己。有生滅就有生死,有生死就有輪迴。其實你是自取流轉。」
此乃十番顯見之二,顯見性不動。

:mrgreen: 認物為己。有生滅就有生死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一 9月 11, 2023 9:28 am
新老怪
禪宗祖師,擎拳豎臂、一棒一喝的接引學人,與釋迦世尊在楞嚴會上擎拳豎臂、放光、甚至大喝一聲:「阿難,此非汝心!」的精神一樣,都是要參學的人 從根性悟真常。
昔日靈默禪師遠謁石頭和尚,他說:「一言相契即住,不相契即去。」
怎料石頭和尚 自顧自打坐,不理睬他。
靈默禪師轉頭就走。
石頭和尚在後面叫了一聲:「闍黎。」靈默禪師回首。
石頭和尚言:「從生至死只是這個。回頭轉腦作麼?」
靈默禪師言下大悟,立即棲止,親近石頭和尚。

:mrgreen: 從生至死只是這個。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一 9月 11, 2023 10:05 am
新老怪
先點評下圓悟祖師的評語:“眼裡也是雪,耳裡也是雪,正住在一色邊,亦謂之普賢境界,一色邊事,亦謂之打成一片。”

一色邊是指住在法身上,認為還有“法我”這一色,“邊”是指住處。
六祖大師說“千百億化身,汝之行也。”
汝之行 也稱為普賢,普賢是表法——化身。
另外,打成一片是自性回歸過程。
這裡談談修行 與回歸的原理,人體中有三脈,任脈與督脈,及任督二脈中間的中脈。
人的識神 通常運行在“任督”二脈中,只有當心清淨下來,心識才會不從二邊走,
久而久之才會打通中脈,運行到中脈中,中脈是通往智慧的路徑。
儒釋道最初的功夫 都是從這裡下手,我們撇開儒道二法,就佛法而言,坐禪,念佛,密法都是藉助自力 及外力來達到這個目的。
中脈通了,自性
(佛法不認識神,只認自性,因為自性的本體 是空的,即自性也不可住,不可得。)
通過中脈眉間端(稱為第三隻眼)出入於人體 與宇宙之間,稱之為打成一片。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二 9月 12, 2023 7:43 am
新老怪
第8案 馬祖一畫
《天聖廣燈錄》舉馬祖:

有僧於師前作四畫。上一畫長,下三畫短。云:不得道一畫長三畫短。離四句、絕百非,請和尚答某甲。

師畫一畫。云:不得道長短,答汝了也。

這僧人問得作惡,既不得說長道短,還要斷盡言說,離四句、絶百非,以為這樣就可以難到馬祖。誰知馬祖只給他輕輕一畫,便此了賬。一畫就是唯一,亦即如來法身,也就是如來本性,密乘稱之為「本始基」。本是本來,始是無始,是故本然清淨,而且唯一。這僧人的一長三短,與馬祖的一畫相比,立刻顯得猥瑣。

一長三短是兩重相對,一與三,是一與多的相對;長畫短畫,是長短相對,這分明是世間法。然而世間法即在如來法身上隨緣自顯現,這便盡離一切相對,因為一切相對都只是名言施設。這些世間識境相對法與如來法身智境雙運,即成唯一,所以盡離言說,一畫已足。

後來,清代石濤寫山水畫,即重視一畫,有專文論述,畫家不解此一畫即是如來藏,更不知此一畫必須是畫家心胸顯露的境界(與法性顯露的識境對應),所以便辜負了石濤,若不辜負,請看筆者的山水畫,呵呵。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二 9月 12, 2023 8:07 am
新老怪
擊鐘驗常。古來不少人因此一例子而開悟。
就算在我所認識的佛弟子之中,亦有因此例子 而有所領悟。希望大家留意參究。

佛命羅侯羅擊鐘一聲,然後問阿難:「有聞否?」
阿難言:「有聞。」
耳根的作用是聞聲音。聲音即聲塵,乃六塵之一。
佛問阿難有聞否,是指有無聞性,非指有無聞聲。
阿難不知問題的真正所在,以聽到聲音為聞,故說「有聞。」
當鐘聲完全止息,佛又問「現在有聞否?」
阿難以有聲為有聞,現在無聲,當然答「無聞。」
羅侯羅又擊鐘一聲,佛又問:「有聞否?」其實是問有無聞性。
阿難以有聲音為有聞,所以說「有聞。」

佛要阿難親口說出以何為聞,阿難答言:「有鐘聲則有聞,無鐘聲則無聞。」
可知阿難以有聲音為有聞,無聲為無聞。其實鐘聲止息,只不過是無聲,不是無聞性,若實無聞性,如何知道無聲?
既知無聲,足顯無論聲音有無,聞性都是存在,不會滅。
是聲音在聞性之中 有生有滅,聞性不會隨著聲音的生滅而生滅。
若聞性隨著鐘聲滅而滅,已滅的聞性,同於枯木,無有知覺。
羅侯羅再次擊鐘時,怎能再聽到鐘聲呢?可知聞性不滅。
只是阿難以境為心,以聲塵為聞性。等於阿難上來以見明才是見,見暗不名為見。其實見明見暗都是見。
明暗有生滅,見性無生滅。

佛再命羅侯羅擊鐘,再問阿難:「現在有聲否?」
阿難言:「有聲。」
鐘聲完全止息時,佛又問:「現在有聲否?」
阿難言:「無聲。」足証阿難未悟 能知無聲音者 就是聞性。
羅侯羅又再擊鐘,佛又問:「現在有聲否?」
阿難言:「有聲。」
佛問阿難:「怎樣才會有聲?怎樣才會無聲?」
阿難答言:「擊鐘之時有聲。鐘聲完全止息則無聲。」

佛欲令阿難了知 聲從擊鐘的緣而生,不擊無聲,鐘聲即從緣滅。
惟聞性 不是因擊鐘之緣而生,亦不是因鐘聲滅而滅,佛意要顯示聲塵有生滅,聞性恆常不滅。
有聲之時,聞性 不是隨聲塵而生。
無聲之時,聞性亦非滅。
可惜阿難未悟 聞性常住,仍然執著有聲則有聞,無聲無聞。
可知阿難 仍然不辨根塵。
佛要阿難解釋清楚:「鐘聲一擊,我問你有聞否?你說有聞。
鐘聲止息,我問有聞否?你說無聞。
再擊鐘,我問有聲否?你說有聲。
鐘聲完全息滅,你又說無聲。究竟是無聞還是無聲?」

當聲銷無響之時,此但無聲,阿難卻說無聞。若真無聞,即聞性已滅,無有聽覺。
若無聽覺,鐘聲更擊之時,阿難應該不聞。
但阿難又言有聞 而知有聲。可知無聲之時 只是無外境,不是無聞性。
若聞性 隨著聲塵滅而滅,誰個知覺無聲?
是知 聲塵在聞性中 有生有滅,非是聞性 隨聲塵而生滅。
聲塵有生滅,聞性無生滅。
由此類推,六塵有生滅,根性無生滅。証明根性常住,而且靈光獨耀,迥脫根塵。
就算聾人,其聞性仍然存在。他只是耳根聾,非關聞性之事。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二 9月 12, 2023 8:18 am
新老怪
禪宗參話頭 跟楞嚴經入流照性、反聞聞自性的功夫很相似。
所謂話頭 是指一念未生以前。若果一念生起,已成話尾。
所以參禪最重要入流。一念未生以前 名為不生。既然不生,當然亦不會滅。
能夠見到 不生不滅,才是看話頭。
禪宗以不生不滅為話頭,楞嚴經以不生不滅為本修因。
禪宗看話頭 即是回光返照 不生不滅。
楞嚴經反聞聞自性───反,即是回。
反聞聞自性 即是回能聽的心光 反照不生不滅的自性。
無論參話頭 或是反聞聞自性,一切時,一切處,都是回光返照 不生不滅之自性,稱為入流照性。
久而久之,功夫純熟,所有動的聲塵 不亡而自亡,是為入流亡所。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二 9月 12, 2023 9:52 am
新老怪
“落草”與“出草” 此博文包含圖片 (2009-05-28 18:18:58)轉載▼
標籤: 雜談 分類: 鋸解


師示眾雲:西天二十八祖,唐土六祖,天下老和尚總在拄杖頭上,直饒會得倜儻分明,只在半途。若不放過,盡是野狐精。


師一日雲:“古來老宿,皆為慈悲之故,有落草之談,隨語識人。若是出草之談,即不與麼;若與麼
,則有重話會語。不見仰山和尚問僧:'近離甚處?'
-僧云:'廬山。
'仰山雲:'曾遊五老峰麼?'
僧云:'不曾遊。'
仰山雲:'阇黎不曾遊山。'”
師云:“此語皆為慈悲之故,故有落草之談。”
“西天二十八祖,唐土六祖,天下老和尚總在拄杖頭上”,也就是說一切諸佛心法 都在這裡,在各人當機一念之中,原不用拈古例舉。
同時雲門大師 怕人執著,又旋立旋破,才說便掃:
“直饒會得 倜儻分明,只在半途。若不放過,盡是野狐精。”古德隨機接人,萬不可按圖索驥。
隨機接人是“慈悲之故”,但也卻留下了“按圖索驥”這種“落草之談”給後人。
故不可“隨語識人”,一見滿口佛語祖語,便以為他是行家里手。
所以,“若是出草之談,則不與麼;若與麼,則有重話會語”。
“落草”就是留下跡印和教條,
“出草”就是不留跡印和教條,相當於洞山大師的“鳥道玄路”。
雲門大師 例舉仰山大師這則公案來說明,仰山大師對那位 從廬山來的僧人的一番問話,深藏玄機,
原為接人的一期方便,但後來卻被一些禪師 生硬地搬來運用。
故云門大師說有“落草之談”。
拈古當善為提持,若生硬運用,就會成為“重話”——重鼻子的話和“會語”——並未見道,卻自以為會。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二 9月 12, 2023 7:50 pm
新老怪
再看雪竇頌:牛頭沒,馬頭回。
牛頭沒了,角也沒了,這二角好比是世際二法,當你不住善惡,是非,好壞,得失,情色計較一時放下時,識也就斷了,識斷處一念心光 自然顯現,
回光一瞥(馬頭回)便是那個“盡大地撮來如粟米粒大”的自性。
曹溪鏡裡絕塵埃,
曹溪鏡是祖師們的自性境界,絕塵埃就是言語道斷,心行處滅。
這自性要拿出來示人,任何人都沒有這個本事,唯一只有在心行處 能夠體量它的存在,所以雪竇接著道:打鼓看來君不見。
這裡解一下 打鼓的三步驟,當你聽到打鼓時:
第一步,是先有反應即法身的作用,這個速度很快稱為:如擊石火,似閃電光。
第二步,回光一瞥 是報身的作用,報身是智慧,(若是在這裡 佇思停機,即被心光蓋過,心光是識,識是跟著境走的,所以祖師常在第二頭,檢驗考察學人 腳跟是否點地。)
第三步,當知道 這是在打鼓時,已是化身的作用了。
這個化身 是法身的影子,是相對的,虛幻的,終究要回歸的,破滅的。
這三步祖師稱關捩子,成佛的訣竅。
百花春至為誰開。
這個“誰”便是“盡大地撮來如粟米粒大”的自性,當春天將至 百花盛開的時候,體會到這些花 竟然是為這個“誰”而開的時候——即開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