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案很難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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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公案很難懂

新老怪 » 週二 2月 18, 2025 5:50 pm

降來玄黃訴心傷

題曰:述說天時

呵呵呵!吾笨老祖金公祖師是也,今引領白陽二盤安東組高金澄徒孫與大眾結緣,吾暫不表,令大帝乩示。

吾白陽二盤安東組高金澄老前人是也,今由彌勒古佛引領入白陽第五代祖師道場,吾誠惶誠恐,恩奉

天母懿旨恭入祖師堂,參叩

母駕頂禮住世祖師及向堂中陪著天書之諸賢士一一來問好。白陽大戲開演,一場場修道智慧、毅力及勇氣考驗,正一幕幕上演,吾不忍後學受考受磨,猶然不曉天時道運,是故向上天老母請旨結緣。

白陽大戲正上演

幕幕刻劃人心險

人以私心追求道

怎能悟道大公顯

一私一無一明忒

一心一明一無這

忒悟是這光明眼

自古禪者悟這箇

這箇本來無須尋

把心放空是在這

可惜眾生心滿識

以識為己悟這箇

這箇那箇處處道

如見太陽無不照

無處不照大光明

心若光明人心無

禪悟悟禪當機是

機是本心來顯照

本心處處機機當

不需刻意來求悟

吾在世上內求心

以心當悟處不離

亦以此心引導眾

引領後學悟己心

三寶心法以性前

性生心來身導行

再由身心性觀照

回溯此身是那心

是真是假是迷悟

若假是迷當下省

內觀己心離造作

復覺本心無真假

如如自然己是矣

不在文字形相執

咳咳!

十八支脈本天意

傳承十八道盤矣

天然月慧祖師歸

遺留眾徒沙一盤

各隨前輩去修持

前輩有悟有迷矣

得悟能隨悟字輩

迷悟皆跟執相修

所以道盤呈紛紜

各說己是胡不歸

糊糊塗塗來論道

如何回歸真如實

不識自己先天性

如何引眾識本來

此是一大因緣事

生死大事怎隨便

一句救人一話陷

錯誤之言引人顚

顛倒錯亂失自己

自己迷失佛何救

是故道盤開有祖

開啟正見祖任負

祖祖相承脈脈道

一脈心傳不斷絕

師若明燈黑夜照

徒望燈光契引歸

失去明燈黑暗行

難免走錯落深淵

大道傳世近百年

彌勒金公天然祖

月慧菩薩中華母

傳承二代最堅實

大德光輝遍九洲

是而弟子佈全球

第三第四代道盤

人心造作天意離

傳承不遂天心憂

諸天仙佛打幫助

人心私意誤全局

使得道盤難傳承

上天不得佈暗樁

圓通古佛領命凡

一縷靈光來倒裝

為救天道亂道盤

咳咳!

自吾回天賜果位

老母慈悲厚德謂

吾之一心繫道盤

方曉大局是這般

在世同眾凡胎眼

無形造化怎能明

咳咳人心道心別

人心私邪誤蒼生

後學追隨前人輩

前人踏差後學隨

一人錯來萬人誤

如此這般因果為

誰人負責誰敢擔

諉過推責人心然

攬功贊己自滿付

如此修道吾不懂

曠劫沉淪無日明

話說道運已曙光

五代祖師接聖脈

老母親敕非代頒

視同皇母在人間

三界聽旨理不違

如此三曹普度遂

號令萬靈同大道

普度收圓大同世

祖師賦命非一般

否則如何拯蒼生

如何三曹一心歸

在此呼喚吾道親

安東彌勒山道場

老母親敕聖堂號

上天肯定眾道親

修道辦道一心正

不偏不倚天心許

方賜道場在人間

彌即廣慈勒為悲

一心動來慈心至

一念思來悲願生

慈悲為願度眾生

是為上天淨土顯

天欲人間不分別

前人後人與來人

皆是代代薪火傳

來者為後但為祖

是而諸天朝祖顏

無形遵命有形何

歸宗認祖方為道

天命移轉不久後

無有天命難辦道

上天老母決心整

時也運也氣數也

不容延宕再曠廢

無形玄祖待何日

一脈殘落天忍見

一盤散沙零零落

必須回歸大一統

回歸正系稱一貫

先天大道應運起

一貫大道歸先天

由祖帶領撥亂源

方呈眾生慧命光

無祖無師難傳承

各遂己是稱道霸

以己為尊掌道場

後學畏前天命壓

不聽前輩逐道場

以前為天顛倒顛

咳咳!

吾言至此心難過

尚也心慰吾道親

能以正道來修辦

但是天命權在天

不是人意說的算

天命已在道五盤

淨光祖師掌道尊

白陽弟子皆須歸

方能天命慧命貫

從此開始造新局

萬國九洲再開創

記住記住吾之言

天命為尊以天意

切莫人意胡忖測

吾不得已藉乩筆

來到白陽第五盤

由外觀內理性見

由內觀外永不明

知否知否吾用心

良苦悲切當否悟

筆之至此時不多

古佛命吾言至此

訓文內容詳參悟

殷盼大道光明天

後學後學眾後學

吾不多言回理天

咳咳!

吾批至此,不再言,辭叩

母駕隨駕古佛回理天

Re: 公案很難懂

新老怪 » 週二 2月 18, 2025 4:14 pm

第二十一段言法無可說,所說非法。


佛恐世人因色相俱不可見,如何為人說法呢?本段用以破此疑?
佛告須菩提,汝勿謂如來作是念,我當有所說法,莫作是念,如來因機緣相感,隨人悟性,為之指點,初未嘗有說法之念。
何以故,若人不解此意,是疑佛有執法見矣,故為謗佛。
須菩提,說法者,無法可說,是名說法。
真空妙理,本來無法,不過為眾生 祛除外妄而說,是名為說法而已。



爾時,慧命須菩提白佛言,世尊,頗有眾生,於未來世,聞說是法,生信心不?
慧命者,法華經云:慧以德言,命以壽言,即長者之意。
空生恐未來眾生,聞是無法之法,無說之說,不能信解,故有此問。
佛言須菩提,彼非眾生,非不眾生,眾生各具有佛性,故云非眾生,
現未解脫,故云非不眾生。何以故,
須菩提,眾生眾生者,如來說非眾生,是名眾生。
眾生之所以為眾生者,但未了悟耳。若能了悟,即可立地成佛,超於眾生之外,現猶未免為眾生耳。
所以佛說非眾生,是名眾生。若能瞭解眾生真意,又何憂眾生之不信佛法 無說之說耶。

Re: 公案很難懂

新老怪 » 週二 2月 18, 2025 11:09 am

妄想——分別心——能變境界,十法界依正莊嚴。無始無明

我執—煩惱障業情執我見,實為愛根。執著—惑法執—所知障苦

愛根不除,心何由淨。

Re: 公案很難懂

新老怪 » 週二 2月 18, 2025 8:50 am

原29章 1
一、原文 1
二、注释辨析 1
三、校定及译文 6
四、章句详解 7

原29章
一、原文
王弼本:
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吾見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故物或行或隨,或歔或吹,或強或羸,或挫或隳。是以聖人去甚,去奢,去泰。

傅奕本:
將欲取天下而為之者,吾見其不得已。夫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凡物或行或隨,或噤或吹,或強或剉,或培或隳。是以聖人去甚,去奢,去泰。

帛書甲本:
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吾見其弗□□□□□器也非可為者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物或行或隨或炅或□□□□□或壞或撱是以聲人去甚去大去楮
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吾見其弗得已。夫天下,神器也,非可為者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物或行或隨,或熱或吹,或強或挫,或培或墮。是以聖人去甚,去大,去奢。

帛書乙本:
將欲取□□□□□□□□□得已夫天下神器也非可為者也為之者敗之執之者失之○物或行或隋或熱或䂳或陪或墮是以𦔻人去甚去大去諸
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吾見其弗得已。夫天下,神器也,非可為者也。為之者敗之,執之者失之。物或行或隨,或熱或䂳,或培或墮。是以聖人去甚,去大,去奢。

二、注釋辨析

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吾見其不得已:
將:將要、打算。
欲:想要、欲求。“將欲”實則是複合詞,義為想要。《左傳》、《國語》、《墨子》中均見。
取天下:獲取天下。意指獲得天下民心、使民眾真心依附。
“取”也有訓“治”者,河上公注48章“取天下”雲:“取,治也”。《荀子·王制》:“成侯、嗣公,聚斂計數之君也,未及取民也;子產,取民者也,未及為政也;管仲,為政者也,未及修禮也。故修禮者王,為政者強,取民者安,聚斂者亡”,俞樾說:“此取字,亦當訓治,取民言治民也”。然俞樾此見不當,唐楊倞(jìng,光亮)的注解恰當,其注雲:“取民為得民心”。雖然俞樾立足字義,楊倞立足文意,但俞氏之訓實未安,荀子此段的“取”,文字含義仍為取得、獲取。《呂氏春秋·季秋紀》:“先王先順民心,故功名成…得民必有道…取民之所說而民取矣,民之所說豈眾哉?此取民之要也”,此“取民”即與《荀子》同。河上公的注解也不確當,對57章的“取天下”就不適用。
而:因而。連詞,表示順承。
為:人為造作、有意營造。意指採用各種辦法去行動、去逐求,這是有意有心的造作事為。
見:預料、預見。
不得已:得不到、不得逞。已:句末語氣詞,加強語氣。此處“不得已”與30章和31章的“不得已”不同,30章和31章都是不得不、被迫無奈的意思,但該義於此不通。

在有關老子其人其書的爭論中,梁啟超也將“取天下”作為一個證據提出來。他認為這是奪取天下,取得天下的統治權,而奪取天下是戰國時代的特徵,故老子一書應是戰國時代的作品,老子其人也是戰國時代的人物【梁啟超對老子其人的年代問題有點含混其辭,在《論老子書作于戰國之末》這篇文章中,他認為:“老子這部書、或者身份很晚,到底在莊周前或在其後,還有商量餘地”,而在《老子哲學》中,只是做了羅列,並未表明態度)。張煦、詹劍鋒等人駁之甚詳(分別見《古史辨第四冊》和《老子其人其書及其道論》】,但都沒有切中要害。
首先,梁啟超及其贊同者沒有正確地理解五千文中三處“取天下”的意思。三處的取天下都是贏取天下民心、民眾自願歸附之意,而非奪取或取得天下政權。這在五千文有不少內證,如32、34、35、37、66、67章等。而按照梁啟超等人的講法,此章和48章、57章的“取天下”基本無解。48章說“取天下常以無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57章說“以無事取天下”,無論是奪取政權,還是比較中性更加寬泛的取得政權,都與原文表述不調,“無事”和“無為”如何奪取呢?怎麼能是奪取呢?所以奪取政權絕非老子的“取天下”之意。若說是取得政權,“無事”和“無為”又是怎樣取得呢?這只能是五千文一貫主張的依道而行、修養天德,如此就會民眾歸往,自然成為天下所擁戴的君長,於是自動取得政權。所以五千文的“取天下”只能是獲取天下民心、民眾自動歸附。這就與戰國時期武力相加的情形截然不同。有辯者會說,老子的“取天下”針對的是那些企圖用武力奪取天下的人,是對那些人的忠告,換言之,老子的“取天下”是針對當時奪取天下的現實,他看到那些人爭來搶去沒完沒了,也沒有什麼好結果,所以才提出要用無事無為去取得天下。這個辯解在情理上倒是可行,那我們接下來來看看當時的史實。
其次,梁啟超等人所說的戰國時代才有奪取天下的事實,因其沒有詳細論說,不好置喙。但從史實看,所謂奪取天下或者說取得天下政權,是在戰國末期才有的事情。準確講應當是在秦昭王後期(前306年至前251年在位)至秦孝文王和秦昭襄王時期(前250年-前247)。秦自孝公變法(西元前359年),慢慢強大起來,成為天下最強國,而此前各國實力此消彼長,沒有任何可以取天下的實力和現實作為,這從前344年當時最強的魏國主持的逢澤之會、會後一起去朝見周天子;從前325年魏、韓、趙、燕、中山五國相王即可證實。但秦國雖然強盛,仍然憂懼“天下之一合而軋己也”(詳見《荀子》中《議兵》和《強國》兩篇)。西元前288年秦、齊甚至互尊對方為帝,旋即取消,足證此時沒有任何國家能夠有取天下的實際行動和現實能力,無非是相互征伐互有勝負的地盤爭奪。秦趙長平之戰(前260年)後,秦國才真正勢如破竹,有了併吞天下、代周而王的行為。前256年併吞西周【周考王時(前446年-前426年在位)分封其弟於今洛陽西,史稱西周國,西周國前367年又分裂為東周和西周】,遷其寶器,此年周代末王周赧王死而無後,天下權力象徵的九鼎遷往秦國。前249年東周小國滅,周朝徹底終結。前211年秦王嬴政一統天下。因此,按照梁啟超等人的看法,老子一書甚至老子其人應屬戰國末期,這樣一來將導致許多事實上的衝突,此不詳論。總之,梁氏對“取天下”的論斷在史實上是不成立的。當然,好辨者會提出思想上的、念頭上的“取天下”來應對,但基於同樣的理由,春秋時代也存在這種想法。我們可以在文獻中找到蛛絲馬跡,《左傳·宣公三年》:“楚子問鼎之大小輕重焉…周德雖衰,天命未改,鼎之輕重,未可問也”,這是西元前606年的事。《史記·晉世家》:“十二年冬,齊頃公如晉,欲上尊晉景公為王,景公讓不敢”。《史記·齊太公世家》:“十一年,晉初置六卿,賞鞍之功。齊頃公朝晉,欲尊王晉景公,晉景公不敢受,乃歸”,這是西元前588年的事(此事史學界見解不一,但不論是朝會禮制上的授玉、還是事實上的尊王,齊侯方面是有讓晉景公擔當天下王者之想法的)。《左傳·成公三年》:“十二月甲戌,晉作六軍”,杜預注雲:“為六軍,僣王也。萬二千五百人為軍”(這是前588年之事,事在齊頃公如晉之前,可能就是因為晉國作六軍僣王,所以齊頃公想賣個人情)。因而,老子一書完全可以是春秋時代的作品,“取天下”就是針對這樣的想法、念頭乃至晉國那樣的僭越。此外,天子即位也稱“有天下”,與老子“取天下”意有相通,《逸周書·太子晉解》載叔譽言:“太子晉行年十五,而臣弗能與言。君請歸,聲就複與田,若不反,及有天下,將以為誅”即其證。
再次,五千文中不少表述其實主要針對周天子、周王室,這從26章“萬乘之主”、五千文中的“天下”、“聖人”、“天下王”的有關表述中可以確知,此不煩證。
最後,先秦文獻中“取天下”也不少見,所論之意基本上與老子此章相近相通。本書顯然不會如那些缺乏深思出語驚人的學者那樣,斷定這些思想全都源自老子——就象他們論證老子晚出說的方式——但是,有可能接觸五千文的先秦諸子,應當受到老子的影響(這並不排除一些思想家經過獨立思考之後的個人認知,因為在經驗世界,具有一定的學識背景且對於人生世務、歷史現實善於洞察和運思者,往往會得出同樣的體認)。以下僅作簡單羅列,亦可見老子思想之影響,或者英雄所見略同之意。
《墨子·魯問》:“昔者,三代之聖王禹、湯、文、武,百里之諸侯也。說忠行義,取天下。三代之暴王桀、紂、幽、厲,讎怨行暴,失天下”。《荀子·榮辱》:“志意致修,德行致厚,智慮致明,是天子之所以取天下也”,同書《王制》:“故古之人有以一國取天下者,非往行之也,修政其所莫不願,如是而可以誅暴禁悍矣”,同書《正論》:“湯、武非取天下也,修其道,行其義,興天下之同利,除天下之同害,而天下歸之也。桀、紂非去天下也,反禹、湯之德,亂禮義之分,禽獸之行,積其凶,全其惡,而天下去之也。天下歸之之謂王,天下去之之謂亡”。《呂氏春秋·季春紀》:“湯問於伊尹曰:‘欲取天下,若何?’伊尹對曰:‘欲取天下,天下不可取;可取,身將先取’。凡事之本,必先治身,嗇其大寶。用其新,棄其陳,腠理遂通。精氣日新,邪氣盡去,及其天年。此之謂真人”。《管子·樞言》:“先王取天下,遠者以禮,近者以體。體、禮者,所以取天”,同書《霸言》:“夫先王取天下也,術術乎大德哉”。
有辯者會說,梁啟超雖沒有說戰國末期才有取天下的事實,但他說老子書作于戰國末(標題就是《論老子書作于戰國之末》),所以你上文說戰國末期才有取天下的事實恰好印證了梁啟超的說法。那好,上文所舉先秦典籍如《管子》、《墨子》等也理當作于戰國末(確切講作於前260年以後)。此外更重要的是,先前典籍中有許多“王天下”、“得天下”之語,這些“王天下”絕大部分不是描述遠古先王的情境,所以,與老子取天下民心的聖人王意同,而“得天下”則多半與老子“取天下”意同。按照梁啟超等人的看法,這些書也應當作于戰國末。茲摘其主要者列之於下,以供參驗。
王天下方面:
《國語·周語中》:“故王天下者必先諸民,然後庇焉,則能長利”,《禮記·中庸》:“王天下有三重焉,其寡過矣乎”,《孟子·盡心上》:“君子有三樂,而王天下不與存焉”。《莊子·天道》:“一心定而王天下”。《墨子·尚賢中》:“今王公大人欲王天下、正諸侯,夫無德義,將何以哉?…其說將必挾震威強。今王公大人,將焉取挾震威強哉?傾者民之死也?民,生為甚欲,死為甚憎。所欲不得,而所憎屢至,自古及今,未嘗能有以此王天下、正諸侯者也。今大人欲王天下、正諸侯,將欲使意得乎天下,名成乎後世,故不察尚賢為政之本也?此聖人之厚行也”,《管子·形勢》:“欲王天下而失天之道,天下不可得而王也。得天之道,其事若自然;失天之道,雖立不安”,《管子·五輔》:“大者欲王天下,小者欲霸諸侯”,《管子·重令》:“而求王天下,不可得也”,《管子·君臣》:“王天下者,其道王之也”,《管子·形勢解》:“故曰:“欲王天下而失天之道,天下不可得而王也”,《商君書·開塞》:“故以王天下者並刑,力征諸侯者退德”,
得天下方面:《孟子·盡心下》:“不仁而得國者有之矣,不仁而得天下者未之有也”,《墨子·魯問》:“我得天下而不義,不為也”,《文子·下德》:“所謂得天下者,非謂其履勢位,稱尊號,言其運天下心,得天下力也”,《管子·霸言》:“得天下之眾者王,得其半者霸”。《商君書·畫策》:“自恃者,得天下。得天下者,先自得者也”。《吳起兵法·圖國》:“是以數勝得天下者稀”。
另外也有“爭天下”一說。《管子·霸言》:“夫爭天下者,以威易危暴,王之常也”。

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
神器:神奇的器物、神妙的事物。神:神妙、神秘。器:器具、器物。“神器”一詞為老子首創,後世多用以指謂國家政權。
敗:毀壞、損壞、破敗。
執:操縱、執持、主宰。
此段劉師培從王弼注文和《文子》引文,認為缺了“不可執也”四字,易順鼎、馬敘倫,高亨等附議之,各有徵引。然帛書本同王本,看來老子原文或即如此。另外,定州出土的竹簡《文子》作“地,大器也,不可執,不可為,為者敗,執者失”,而傳世本《文子·道德》作:“天下,大器也,不可執也,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均有“不可執”。但《淮南子·原道訓》:“故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無“不可執”。看來分歧在先秦就存在,估計帛書本和《淮南子》屬於另一傳本系統。本書認為,從文句看當有“不可執也”,一則可與下文“執者失之”對應,二則與64章“為者敗之,執者失之。是以聖人無為,故無敗;無執,故無失”相應。本書校訂文仍依王本。

故物或行或隨,或歔或吹,或強或羸,或挫或隳:
或:不定代詞。有的。
行:運行、活動。
隨:跟隨、跟從。隨亦通墮,墮有懶惰義,意指活動少,此意似更恰當。
歔:呵氣、噓氣。意指緩慢的出氣。意指溫暖。“歔”的文字含義於此費解,河上公注雲:““歔,溫也。吹,寒也。有所溫必有所寒也”,與帛書本的“熱”恰相對應。冬天人呵氣暖手即此意。故此處當意謂溫熱。傅奕本作“噤”,義為閉口、因寒冷而閉氣,《廣韻》:“噤,寒而閉口”,倒是與“吹”義對應。
吹:急促吹氣。意指寒涼。人對熱東西吹氣使其涼下來,蓋即此意。但吹與傅奕本的噤更能對應。
強:強健、強盛。
羸:衰弱、瘦小。
挫:曲折、折斷。
隳:崩塌、崩解。
炅:帛書甲本。熱、火氣。炅的“熱”義僅見于黃帝內經,《素問·舉痛篇》:“得炅則痛立止”,王冰注雲:“炅,熱也”。45章帛書甲本有“靚勝炅”,亦熱義。
壞:帛書甲本。腐敗、變壞、傷病。整理者釋為“培”。培:增益、培植。“壞”與“撱”的含義不大相應。乙本作“陪”,傅奕本作“培”,故當以“培”為是。
撱(wěi):帛書甲本。拋棄、撫摸。本字含義未達,整理者釋為“墮(huī)”。墮:毀壞、破敗。
隋:帛書乙本。本字含義不通,當通“隨”,義為跟從。隋亦通“惰”,義為懶惰,即動作遲緩或沒有太多活動。
䂳(cuǒ):帛書乙本。本字含義不通。整理者注雲:“‘或䂳’上似可據傅奕本、范應元本補‘或吹或強’四字,熱與吹對言,強與䂳對言。䂳,傅、範本作剉,折傷也”。整理者以此思路已對帛書甲本做了補足。高明《帛書老子校注》釋為“吹”,認為䂳、吹二字“古為雙聲疊韻,音同通假”。
陪:帛書乙本。增進、增益。本字含義亦通,整理者釋為“培”。《左傳·僖公三十年》:“焉用亡鄭以陪鄰”,杜預注雲:“益也”。
墮:帛書乙本。敗毀、敗落。

此段諸本文字差異頗大,早前注家意見紛紜,帛書本出土後更複如此。
因其于此處文意無關痛癢,故本書不一一具引。王弼對此章的注解比較恰當:
“萬物以自然為性,故可因而不可為也。可通而不可執也。物有常性,而造為之,故必敗也。物有往來而執之,故必失矣。凡此諸或,言物事逆順反復,不施為執割也。聖人達自然之至,暢萬物之情,故因而不為,順而不施。除其所以迷,去其所以惑,故心不亂 而物性自得之也”。
此段之意是事物 各有其不可變易的天性,這些不變的天性 有些甚至是對立衝突的。天性既不可變易,那就只能順應之,否則就要傷損他、就會毀壞它。“天下”更是神奇的東西,人如不以其道卻用自己設想的方式方法去獲取、去強制、去改易、去宰割,那麼結局就是“敗之”和“失之”。

是以聖人去甚,去奢,去泰:
去:離開、去除。
甚:貪愛聲色、耽于喜樂。《說文》:“甚,尤安樂也”,意指過度逸樂。河上公注雲:“甚謂貪淫聲色。奢謂服飾飲食。泰謂宮室台榭。”
奢:奢侈、揮霍。
泰:驕縱、放肆、傲慢。
聲:帛書甲本。通“聖”。
大:帛書甲本。通“太”,意同“泰”。
楮(chǔ):帛書甲本。本字含義不通,整理者釋為“奢”。楮、奢、諸古屬魚部,音近可通。
諸:帛書乙本。本字含義不通,整理者釋為“奢”。

三、校定及譯文
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吾見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故物或行或隨,或歔或吹,或強或羸,或挫或隳。是以聖人去甚,去奢,去泰。

想要獲取天下 而有意事為,我看他是不能如願的。天下(民心民意)是一個神奇的東西,不可有意作為。有意作為者敗壞他,執持不放者失去他。萬物有的自主運作、有的跟從依隨;有的溫暖、有的寒涼;有的強健、有的羸弱;有的一折而斷、有的一觸崩塌。所以聖人遠離過度逸樂、去除奢侈豪華、放棄驕縱傲慢。

四、章句詳解
此章前段講述“有為”無法贏得民心民意。即強行執取、有意拉攏等,不可能真正獲取 民眾擁戴,反而會對民眾 造成傷害,反而會失去民心。
後段以自然界萬物的 不同性象,來闡述不能強制和無法整齊劃一 這個道理。
隱含著只有依順大道、以“無”為用,方是治國為政之道。最後告誡統治者 不要極端過分。

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吾見其不得已:
“取天下”意指獲取天下民心、取得天下擁戴,並非指奪取天下君位、獲得統治天下的權能(當然,取得天下民心就意味著取得了天下統治權,但老子之意乃是指贏得民心)。“天下”不是指統治權力、九五尊位,而是指民心民意(後文“天下神器”也是此解的確證。若如往舊注解那樣當成王位王權,勢必會得出王權是神奇之物、甚至是冥冥之中天定神賦,但此解與五千文意旨不合。況且老子不至於不知道現實社會中統治權力都是強力智謀所獲得)。“為”是有意作為、成心事為,意指用各種手段方式如強制、教化、欺騙、利誘等去有心造作。“不得已”是說不能得逞、無法如願。在老子看來,民心民意不可採用手段獲取、不可有意為之。唯一的方式就是依道而行,民眾自然擁戴、自然歸依,這才是永恆不易的根本途徑。

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
民心民情、民意民志,這是一個非常神奇微妙的東西,根本就不可能採取手段獲得。無論是強力壓服、暴力驅使,還是智計百出、算無遺策,無論是教化訓誡、還是故施恩惠,都不可能成功。或許偶爾能夠奏效、但效用短暫且有後患。有意為之者必將敗壞之,強權逼迫則民眾受傷受損、身服而心不服,愚弄欺蒙則民眾情感被辱、終必離心離德。教導馴化則因統治者表裡不一而失去效力(老子的主張是統治者親力親為),小恩小惠雖有短期之效卻無長久之功(如果能夠普施且持久,倒也不失為一種辦法)。那些總怕民眾不歸附、民眾不擁戴的蠢材們,雖然搜腸刮肚、用盡力氣,但都屬白費,既然民眾不擁戴,那他的王位就岌岌可危乃至喪失了。

故物或行或隨,或歔或吹,或強或羸,或挫或隳:
此段老子以自然界事物(實際上包括人甚至主要是指人)的不同性情、不同方式為例,表明無法用某種確定的方式去統一之、改易之。唯一的途徑就是大道那樣的“無”,亦即“無為、無事、無欲”等等。萬物以其天性而運作活動,這些天性是無法改變、無法支配的。有的主動地運行、自主地活動、比如日月晝夜。有的只能順從跟隨,比如風吹而塵土飛揚。有的天性溫良和順,有的天性躁烈激切。有的強勁有力,有的瘦弱乏力,有的可以折彎,有的一碰就碎。自然界氣象萬千、生命物各有其性,人類也同樣。這就表明,沒有一種固定確定的方式,可以適用於所有的存在物。如果強行用一種或數種方式去規範萬物、去役使萬物,那麼要不將萬物毀損,要麼自身遭殃。

是以聖人去甚,去奢,去泰:
聖人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順物之情、抱道而行。他柔弱和緩,謹慎從事,不偏執、無偏向,不以己意己願而強行驅使。這樣即便不明萬物之情之理,但因方式得當,因而對萬物沒有傷損。在人生社會領域,聖人則是不極端、不過度。他不貪愛享樂、不奢侈淫佚、不放縱恣肆。聖人這樣作為,就對民眾沒有索求盤剝、就不會勞民傷財,臣屬也不會群起效仿,於是民眾不會受到損害。此段即是統治者自我修養、自我斂約的原則、指向,也涵藏著治國為政不能偏激極端之意。

Re: 公案很難懂

新老怪 » 週一 2月 17, 2025 1:08 pm

生來坐不臥。死去臥不坐。一具臭骨頭、何為立功課。


此言人當明心見性、一悟即至佛地。何必在臭皮囊上、強立功課、而使之常坐不臥乎。
○圭峰大師禪源詮二、息妄者息我之妄。修心者修唯識之心、故同唯識之教。既懷佛同、如何毀他漸門息妄看靜、時時拂拭、凝心住心、專註一境、及跏趺調身調息等也。此等種種方便、悉是佛所勸讚。
淨名云、不必坐、不必不坐。坐與不坐、任逐機宜。凝心運心、各量習性。
當高宗大帝 乃至玄宗朝時、圓頓本宗、未行北地。唯神秀禪師 大揚漸教、為二京法主。三帝門師、全稱達摩之宗。
又不顯 即佛之旨。曹谿荷澤、恐圓宗滅絕、遂呵毀住心伏心等事。但是除病、非除法也。
況此之方便、本是五祖大師教授、各皆印可、為一方師。
達摩以壁觀、教人安心。外止諸緣、內心無喘、心如牆壁、可以入道。豈不正是 坐禪之法。
又廬山遠公 與佛陀耶舍二梵僧 所譯達摩禪經兩卷、具明坐禪門戶漸次方便。
與天台及侁秀門下 意趣無殊。故四祖數十年中 脅不至席。即知了與不了之宗。
各由見解深淺、不以調與不調之行 而定法義偏圓。但自隨病對治、不須讚此毀彼。

Re: 公案很難懂

新老怪 » 週一 2月 17, 2025 11:57 am

如來真性佛也。色身是相,法身是性。
如來說:丈六身相,特大圓鏡智,所現影像耳,非真實法身相,
不特佛相如是,凡一切人物所有之相,皆屬虛妄,
若不執諸相為實相,而見 諸相即非相,則知色身中 具有法身,則見自性如來矣。

Re: 公案很難懂

新老怪 » 週一 2月 17, 2025 9:30 am

當知般若,是人人本具之智,即是清淨心。
此清淨心,住處 無方所,用時 無痕迹。本是把不住、取不得的。
所謂「心月孤圓,光吞萬象」。
《圓覺經》云:「有照有覺,俱名障礙。」

Re: 公案很難懂

阿飄 » 週一 2月 17, 2025 8:54 am

藍海千尋 寫: 週日 2月 16, 2025 10:58 am 第十八願乃念佛法門重中之重。
但別忽略那是有前提的(有條件)。
唯除五逆,毀謗大乘。

有一法門能令女人命終直接上品上生西方極樂世界。
此法門沒有設條件喔!

讀誦妙法蓮華經藥王菩薩本事品。

同樣是念(唸),同樣是易行,結果大不同啊!
😇 這位藍海大菩薩鐵定是西方再來人。

Re: 公案很難懂

新老怪 » 週一 2月 17, 2025 8:44 am

須菩提。於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見如來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來說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


1、如來性體顯現應身之相,教化大千世界。為眾生開此寶藏,皆令迴光反照,不著一切相,而自見本性耳。
眾生自性,與佛同體,所謂一真法界是也。

2、若能自見本性,便是得見如來。若著於相,則所見乃 是應身之相,非法身之體,何能謂之『見如來』也。

3、三十二相,亦是緣生,當體即空,有即非有。故曰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

4、三十二相 八十種好,是應化身所現。若佛報身,則不止此數。
所謂身有無量相,相有無量好也。

5、此「大千世界、三十二相」兩節,合而觀之,妙義無窮。
果能於此悉心體會,可於般若要旨,渙然洞然也。下明其義。

6、約眾生以明。世界 終為塵境,取著則心不清淨,心不淨則土不淨,豈能了生死出輪迴。
應身 是法身如來所現之相,為眾說法,欲令眾生,皆證本具法身。
倘眾生取 著此應身之相,便不能見性矣。

7、約因果以明。大千世界 為眾生同業所感。
三十二相 是世尊多劫薰成。
此二皆不外因果,因果即是緣會。緣生故是幻有,幻有故是假名。
有因必有果,言是名,為令眾生懍然於因果,雖性空而相有,絲毫不爽,不可逃也。

8、約空有同時 並具以明。說一「非」字,是令不著有。
說一「是」字,是令不著空。
曰非曰是,是令二邊皆不可著。
身心世界,皆為緣生,別無實法。故有即非有,非有而有。豈非同時並具。
依正如是,其餘可知矣。二邊不著,乃斷除妄念之極致。

9、約究竟義以明。
世尊說此二節,是令眾生 徹底領悟言語道斷,心行處滅之性體耳。
依正二報,唯是因緣聚合之相。
經謂『是名』,明其假名為生,實未嘗生。故說「非」,明其本來無生。
既無所謂生,則亦無所謂滅。則諸法 本不生不滅。
而凡夫不知,迷為實有生滅,隨之妄念紛起。是故世尊說 為可憐憫者。

10、須知身心世界,本無生滅。而見有生滅相,安立生滅名者,無他。
實是癡迷凡夫,妄念變現之虛相,妄念強立之名言。
經云『是名』,如是、如是,此「是名」之究竟了義。

11、若離於念,身心世界之名字言說,尚且無存。那有生滅之名字,又那有生滅可說。
如此則泯一切相 而入真實體。真如性體,從本以來,平等如如。
總之起念 即非,並起念 之非亦非。經云『則非』,如是、如是。
此「則非」之究竟了義。

12、須知但遮無照,但泯無存,便非了義。遮中有照,泯中寓存,方是究竟了義。

13、學人最初 宜用遣蕩功夫,以除其舊染之汙,使此心漸得清淨,乃有見性之望。

14、但用此功,防墮偏空。故須圓融,性相圓融,無礙自在。
言「是名」而言「非」者,是明幻有不離真空,相非性而不融。故雖不壞相,亦不可著相。
言「非」又言「是名」,是明真空不妨幻有,性非相不彰。故雖不著相,亦不應壞相。
而後乃為無礙而圓融。

15、以上是不壞假名,會歸性體,(六四—六九節)最精最要之義。
若不明此義,便非真解,如何能行。雖勤苦學佛,必不能得大受用,甚至走入歧途而不自知。
反之,則一日千里,受用無盡也。

16、當知般若,是人人本具之智,即是清淨心。
此清淨心,住處無方所,用時無痕迹。本是把不住、取不得的。
所謂「心月孤圓,光吞萬象」。
《圓覺經》云:「有照有覺,俱名障礙。」

17、佛說般若,本令人依文字、起觀照、證實相。
但恐人存有 照覺之智。其下者 甚至向名言中覓般若。
故特於「奉持」之所以時,曰「般若則非般若」。如此一說,直使奉持者 心中不留一字,不沾迹相。
真是快刀斬亂麻手段。即此便是金剛般若。

18、即一切法,離一切相。復能離一切相,行一切法。
果能如是奉持,方於世出世法,究竟達其本末邊際,謂之『波羅蜜』。

19、般若 無言無說,境智一如,非實有一法。而法法 皆般若之意,以明諸法一如。

20、若悟得 細而微塵、大而世界,緣生無性,當體即空,皆是假名。
則塵塵剎剎,莫非般若。所謂「坐微塵裏 轉大法輪,於一毫端建寶王剎」。盡十方世界 是自己光明。
又曰,「山河及大地全露法王身」。皆境智一如之義。

21、「三十二相」一節,是明般若無智無得。
「般若非般若」,正顯般若正智,覺性圓明,無能覺,無所覺
。清淨心中,不可有境界相也。總示 當即相離相,以奉持而已。

:mrgreen:即相離相

Re: 公案很難懂

新老怪 » 週一 2月 17, 2025 8:24 am

原26章 1
一、原文 1
二、注释辨析 1
三、校定及译文 4
四、章句详解 4

原26章
一、原文
王弼本: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是以聖人終日行,不離輜重。
雖有榮觀,燕處超然。
奈何萬乘之主 而以身輕天下?輕則失本,躁則失君。

傅奕本:
重為輕根,靖為躁君。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其輜重。雖有榮觀,燕處超然。如之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輕則失本,躁則失君。

帛書甲本:
□為巠根靜為趮君是以君子眾日行不離其甾重唯有環官燕處□□若=何萬乘之王而以身巠於天下巠則失本趮則失君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其輜重。雖有環館,燕處則昭若。若何萬乘之王而以身輕於天下。輕則失本,躁則失君。  

帛書乙本:
重為輕根靜為趮君是以君子冬日行不遠亓甾重雖有環官燕處則昭若=何萬乘之王而以身輕於天下輕則失本趮則失君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遠其輜重。雖有環館,燕處則昭若。若何萬乘之王而以身輕於天下。輕則失本,躁則失君。

二、注釋辨析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
根:根基、根本。
靜:安靜、安寧、清淨。
躁:急躁、浮躁、躁動。
君:主宰、掌控。
巠(jīng):帛書甲本。本字含義不通,整理者釋為“靜”。
靖:帛書甲本。通“靜”。
趮:帛書甲本、乙本。同“躁”。

是以聖人終日行,不離輜重:
行:出行、行動。
輜重:出外用的裝備物資。意指生存之本、立身之基。
輜、重:均指裝物資用的車。
君子:帛書甲本、乙本。指具有社會地位的成年男子。
眾:帛書甲本。通“終”。
冬:帛書乙本。通“終”。
甾(zī):帛書甲本、乙本。本字含義不通,整理者釋為“輜”。

雖有榮觀,燕處超然:
榮觀:華麗的宮闕、高大的宮室。意指各類華美的器物、美妙的景致。榮:華美,顯耀。觀:宮闕建築、景觀景象。
燕處:閒居、安居。意指淡泊而待、心緒安寧。《禮記·經解》:“其在朝廷則道仁聖禮義之序,燕處則聽雅頌之音”,《韓非子·八奸》:“貴夫人,憂孺子,便僻好色,此人主之所惑也。托于燕處之虞,乘醉飽之時,而求其所欲,此必聽之術也”。“燕處”當是退朝之後的個人居處、休閒生活,屬於個人私下的生活世界。老子此處實指對待榮觀的態度,要向閒居時的恬淡安寧之心對待各類引人入勝、勾人心魂的景象,不為外物所迷,不對外境執著。燕亦通宴,安閒、安然,亦有傳本作“宴處”,蔣錫昌列有數家,意同“燕處”。
然“燕處”之意注家略有歧見,若照上面解釋意指安閒而處,則與超然意通,斷句則是“雖有榮觀,燕處超然”。若釋作酒食宴飲(宴有酒食、宴席義)場所,或後宮喜樂之所(燕、宴均有喜樂義,燕處先秦亦指退朝後的生活休憩之所),則與榮觀意通,斷句則是“雖有榮觀燕處,超然”。就王本而言,本書認為前解合宜。帛書本作“雖有環官燕處則昭若”,也有兩種句讀,詳下。

超然:超脫的樣子、遠離的樣子。意指超脫淡然、不欲無執。超:超越、遠離。然:助詞,“…的樣子”。也可理解為句末語氣詞,加強超脫的語氣。
環:帛書甲本、乙本。圍繞、環繞。
官:帛書甲本、乙本。本字含義未達,當通“館”,接待賓客的房屋,此泛指建築物。有人認為“環官”是指官員簇擁四周,此解不通。此章之意是教導統治者不要外逐放逸,對各類器物聲色不留戀不執著,應超然物外,淡然處之。官員環繞于此意無關,當然,七繞八拐之後自可相通。
昭若:帛書甲本、乙本。清楚的樣子、分明的樣子。意指不為景象聲色所迷、所亂,內心洞明。昭:光明、清晰。若:助詞,貌、樣子。
帛書本的“雖有環官燕處則昭若”有兩種斷句法,取決於對燕處的解釋。其一,燕處如果釋作閒居,則可斷句為“雖有環官,燕處則昭若”。其二,燕處如果釋作宴飲酒席場面,則可斷句為“雖有環官燕處,則昭若”。前解未宜,因為從文句看,似乎只是說退場後心靈洞明。後解恰當,文意充足,聖人不僅對華美的景致建築不著意、不迷執,也對山珍海味、聲色犬馬無迷亂、不迷惑。帛書本因為有“則”字,所以應以後解為是,王本無“則”字,當斷句為“雖有榮觀,燕處超然”。事實上這些都無關緊要,我們只須領會老子此處之意即可。本書校訂文仍依王本。

奈何萬乘之主 而以身輕天下:
奈何:為何,怎麼。
萬乘之主:泛指天子、國君等統治者。
乘:車輛、兵車。兵車每乘的配置因時代不同而有別,多是1輛車、4匹馬、乘車的甲士3人、車下步卒從十數人到數十人不等。杜預說:“古者兵車一乘,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兵車之外的“乘”指四匹馬一輛車。
而:表示轉折的連詞,卻。
以身:為了自己,因為自身。
以:為了。也可理解為表示因由的介詞,因為,由於。
輕:輕視、忽視、輕率。
若何:帛書甲本、乙本。為什麼、怎麼。

早前關於老子 其人其書的時代問題,“萬乘之主”也是一個議題。主張老子後出者認為萬乘 是戰國時代才有的事實,萬乘之主 是戰國才有的術語。
關於前者,在當時已被反駁者 引用大量文獻記載所駁倒。事實上春秋中期以後,諸侯大肆擴軍,如晉國在西元前632年與楚國的成濮之戰中,僅能投入兵車700乘,到了西元前541年,甲車已達4000乘,楚國此時也與之相當或更多,
《左傳·召公十二年》載楚靈王語:“今我大城陳、蔡、不羹(地名),賦皆千乘”,
《國語·楚語上》亦雲:“今吾城三國,賦皆千乘,亦當晉矣。又加之以楚,諸侯其來乎?”,
估計楚國總計兵車 當近萬乘,則晉國當時也差不多有萬乘之多。
西元前541年秦國秦景公的弟弟“鍼適晉,其車千乘”,《論語·先進》:“千乘之國,攝乎大國之間”,
《論語·公冶長》:“由也,千乘之國,可使治其賦也”。小國邾國也有兵車六百乘,魯莊公二十八年(西元前666年)邾國曾“六百乘伐鄭”。所以在春秋末期,大國遠遠超出了千乘。那麼這些遠超千乘的大國,難道還需要用千乘之國、千乘之主這樣的術語來表達嗎?難道需要用“數千乘之主”這樣的短語或語詞嗎?
事實上,老子這裡的萬乘之主 主要意指周天子,而不是學者們爭論的各國國君。
五千文不少為政治國的教導,實則是針對周天子、周王室的,儘管完全可以理解為 是針對所有統治者。
周王室自東遷之後,日益衰頹,王室內部爭權奪利,如卿士爭政(鄭莊公與虢公等),王位爭奪【如王子頹、王子帶、王子朝等幾次較大叛亂,其中王子朝的爭政延續了16年(約前544年至前529年),正值老子時期】,王室外部對諸侯失去控制和影響,如周鄭交質、諸侯爭霸。面對這樣的局面,周王室一方面無能為力,一方面也曾想方 設法以恢復早前的榮光,《史記·封禪書》:“是時萇弘以方事周靈王,諸侯莫朝周,周力少,萇弘乃明鬼神事,設射貍首。貍首者,諸侯之不來者。依物怪欲以致諸侯。
諸侯不從,而晉人執殺萇弘。周人之言方怪者自萇弘”。
萇弘的魔法巫術 自然沒有靈效,他自己也因而喪命。
《詩經·小雅·采芑》:“其車三千”,一般認為此即兵車3000乘。周制天子六軍(六師),大國三軍,其餘遞減。周王朝曾有西周六師和東周八師,文獻所言每師的正式編制是2500人,約100乘(這兩個數字偏小)。王室直接控制的軍隊和諸侯武裝加起來至少也在數千乘以上。東遷之後,王室雖然衰微,但直至戰國中期,一直是名義上的天下共主,韓、魏、趙位列諸侯(前403年),還需要周天子予以冊封。直至西元前344年齊魏徐州相王(相互承認對方為王)、西元前325年秦惠文王自稱王、西元前325年魏、趙、韓、燕、中山五國相王,此時周天子的名義地位才大大消弱了。因此,老子用萬乘之主指代周天子是完全可行的。
需要注意的是“天下”一詞,五千文中的“天下”絕非任何一個國家,而是普天之下,是所有邦國的總和。考諸《左傳》和《國語》,當“天下”一詞與政權有關時(左傳出現29次,國語出現71次,其中多數是一般性用法,少數內容涉及政權),基本都是在論及先王和周王室,對諸侯則不用,這與老子的用法相當。所以“奈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正是對周天子的針砭(按照梁啟超等人的觀點,老子應當說“奈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國家”)。當然,老子的針砭對任何統治者都適用,因此,萬乘之主可以理解為所有的國君、統治者。
此外,古史辨時期曾有人認為“奈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是《韓非子·喻老》中的注文竄入經文,後人以訛傳訛,遂誤以為是原文。但帛書本兩本均有此句,足證老子原文如此。

輕則失本,躁則失君:
失:失去,喪失。
本:根本、根基。
君:君權、君位、統治。

三、校定及譯文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是以聖人終日行,不離輜重。雖有榮觀,燕處超然。奈何萬乘之主 而以身輕天下?輕則失本,躁則失君。
重是輕的根基,靜是躁的主宰。所以聖人出行終日,不離開車輛物資。雖有華美的宮室景致,卻淡然超脫。為何萬乘之主為了自己而輕忽天下?輕忽則喪失根基,躁亂則失去君位。

四、章句詳解
此章告誡統治者當牢守根本、不應離失,所謂根本實指大道和民眾。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
此段是以經驗事實寓意應當牢守本根。“重為輕根”易解,此不煩言。“靜為躁君”的意思是安靜可以制服躁動忙亂,安靜才是根本、才是常態。23章說“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45章說“躁勝寒,靜勝熱,清靜為天下正”,15章說:“孰能濁以靜之?徐清”,這都表明安靜、平靜可以使得躁亂盲動態勢平定下來。有辯者會說,躁也能讓靜忙亂混亂,所以“躁為靜君”也正確。但是“靜”能持久、且是人生社會的正常態勢。需要注意,對人生社會而言,“靜”不是僵死不動、呆坐整日,而是指心欲清淨不雜、行為不亂不烈,可以理解為不躁不亂。

是以聖人終日行,不離輜重,雖有榮觀,燕處超然:
此段以聖人出行作喻,闡明牢守根本、不離不失。聖人與一般統治者不同,比如他出行在外,一直不離棄車輛物資。何以故?聖人害怕“餓死渴死”。物資車輛喻指人生處世和治國為政之本,一旦喪失了生存立身之本、一旦遺棄了治國為政之本,那必定艱難困阻、災患不斷。那麼立身為政之本是什麼呢?自然是大道和民眾。對統治者而言,除了將大道作為施政之本外,他的根基實則是平頭百姓。39章說“故貴以賤為本,高以下為基”即此意。所以聖人為政,必定以天下蒼生的生存、福祉作為根本,以大道作為基本原則,奉守不失、從不離棄。不僅如此,當聖人面對高大宏偉的建築、華麗優美的景致、鑄造精良的器皿、笙歌燕舞的場面,他根本不動心、不留戀、不喜好、不執著,他淡然處之、超然物外。還有什麼能比大道更有吸引力、更有意義?還有什麼比天下福祉更能讓聖人牽掛、更能讓聖人在意的呢?

奈何萬乘之主 而以身輕天下?輕則失本,躁則失君:
身為聖人都那樣施政處事,那些昏庸無能的君王們怎麼就不效法呢?他們怎麼就只顧自身而不顧及民眾呢?怎麼就縱情聲色、奢華無度而輕視、忽略甚至忘掉了根本呢?君王們會說,我是一時貪玩忘記了、我就只顧自己管他民眾死活、我願意按我的喜好厭憎過活,凡此種種,不一而足。老子說,那好辦,那是你們的自由。但是既然你們選擇了這種生活為政之道,那就自食其果吧,自由是有代價的。於是這些君王們或從寶座上跌落下來、或被搞得焦頭爛額。23章說“同於失者,失亦德之”(王本原文作“得”,本書校訂文作“德”),52章說“無遺身殃,是謂習常”等,均與此處表述之意相通,可互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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