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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三 5月 25, 2022 9:29 am
新老怪
5、“知解之事 ,多則成障,少又難悟。”是提倡佛子少接觸經典、甚或重祖輕佛的理由嗎?


答:
所貴乎禪者,以不立文字,不涉名言,超然獨脫也。今綱宗一立,則名相紛繁。楷成格則,是增人情識,益人知見,而有實法可求也。聰明者,必穿鑿,愚魯者,益懵懂矣。真悟道者,何貴於此乎?曰:諸祖所以立綱宗者,正為此也。主人公禪,自謂無情識,而渾乎情識也。 自謂絕知見,而純是知見也。 自謂無實法,而認定一機一境,恰墮實法也。有臨濟七事,五宗宗旨,用妙密鉗錘以鉤錐之,料揀之,劃削之,而知見始消,情識始破,實法始忘矣。窮盡萬法,而不留一法,是真直捷。透盡諸門,而不滯一門是真孤峻。徹盡大法小法,一切綱宗而罷除綱宗,是真獨脫。

黃檗禪師曰:
“一等是學,只需無學”!達摩雲:凡將心求法者為迷,不將心求法者為悟。不著文字名解脫;不染六塵名護法;出離生死名出家;不受後有名得道;不生妄想名涅槃;不處無明 為大智慧;無煩惱處 名般涅槃;無心相處 名為彼岸。
是知將心學法,則心法俱迷;不持心學法,則心法俱悟。凡迷者:迷於悟,悟者:悟於迷。正見之人,知心空無,即超迷悟。無有迷悟,始名正解、正見。色不自色,由心故色;心不自心,由色故心;是知心色兩相俱生滅。有者有於無,無者無於有,是名真見。夫真見者,無所不見,亦無所見,見滿十方,未曾有見。何以故?無所見故,見無見故,見非見故。凡夫所見,皆名妄想。
若寂滅無見,始名真見。心境相對,見生於中,若內不起心,則外不生境,境心俱淨,乃名為真見。作此解時,乃名正見。不見一切法,乃名得道;不解一切法,乃名解法。何以故?見與不見,俱不見故;解與不解,俱不解故。無見之見,乃名真見;無解之解,乃名大解。夫正見者:非直見於見,亦乃見於不見。真解者:非直解於解,亦乃解於無解。凡有所解,皆名不解;無所解者,始名正解;解與不解,俱非解也。前佛後佛只言其心,心即是佛,佛即是心;心外無佛,佛外無心。若言心外有佛,佛在何處?心外既無佛,何起佛見?遞相誑惑,不能了本心,被它無情物攝,無自由分。若也不信,自誑無益。佛無過患,眾生顛倒,不覺不知自心是佛。若知自心是佛,不應心外覓佛。佛不度佛,將心覓佛、而不識佛。但是外覓佛者,盡是不識自心是佛。亦不得將佛禮佛,不得將心唸佛。佛不誦經,佛不持戒,佛不犯戒,佛無持犯,亦不造善惡。若欲覓佛,須是見性,見性即是佛。若不見性,唸佛、誦經、持齋、持戒、亦無益處。唸佛得因果,誦經得聰明,持戒得生天,佈施得福報,覓佛終不得也。若自己不明了,須參善知識,了卻生死根本。若不見性,即不名善知識。若不如此,縱說得十二部經,亦不免生死輪回,三界受苦,無出期時。昔有善星比丘,誦得十二部經,猶自不免輪回,緣為不見性。善星既如此,今時人講得三五本經論以為佛法者,愚人也。若不識得自心,誦得閒文書,都無用處。若要覓佛,直須見性。性即是佛,佛即是自在人,無事無作人。若不見性,終日茫茫,向外馳求,覓佛元來不得。雖無一物可得,若求會,亦須參善知識,切須苦求,令心會解。生死事大,不得空過,自誑無益。縱有珍饈如山,眷屬如恆河沙,開眼即見,闔眼還見麼?故知有為之法,如夢幻等。若不急尋師,空過一生。然則佛性自有,若不因師,終不明了。不因師悟者,萬中希有。若自己以緣會合,得聖人意,即不用參善知識。此即是生而知之,勝學也。若未悟解,須勤苦參學,因教方得悟。若自明了,不學亦得。
不同迷人,不能分別皂白,妄言宣佛敕,謗佛妄法。如斯等類,說法如雨,盡是魔說,即非佛說。師是魔王,弟子是魔民,迷人任它指揮,不覺墮生死海。但是不見性人,妄稱是佛。此等眾生,是大罪人,誑它一切眾生,令入魔界。若不見性,說得十二部經教,盡是魔說。魔家眷屬,不是佛家弟子。既不辨皂白,憑何免生死。

佛告須菩提:“於意雲何?如來昔在然燈佛所,於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來在然燈佛所,於法實無所得。”所以者何?須菩提!實無有法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須菩提!於意雲何?如來於然燈佛所,有法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不?”“不也,世尊!如我解佛所說義,佛於然燈佛所,無有法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佛言:“如是!如是!須菩提!實無有法如來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若有法得 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然燈佛則不與我授記:汝於來世,當得作佛,號釋迦牟尼。以實無有法 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故然燈佛與我授記,作是言:‘汝於來世,當得作佛,號釋迦牟尼。’
何以故?如來者,即諸法如義。若有人言:‘如來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實無有法,佛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如來所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於是中無實無虛。是故如來說:一切法皆是佛法。須菩提!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四 5月 26, 2022 8:22 am
新老怪
淨瓶話(馮學成《心靈鎖鑰》第四章)

淨瓶話

念頭的剝剔——參話頭種種


  早在唐代百丈禪師時,有個從湖南來的頭陀 對百丈禪師說:“我在湖南發現一座大溈山,是傳法的上等道場,可以容納千五百人,希望老和尚能派一個得力的人去開發。”於時當眾挑選。當時百丈和那位頭陀選定了靈祐,但首座和尚不服,百丈說:“你若當眾能下一句出格之語,那溈山就歸你住持。”百丈禪師指著淨瓶說:“不得喚作淨瓶,你喚作什麼呢?”首座說:“當然不能把他喚作木頭子嘛。”百丈於是又問靈祐,靈祐卻把淨瓶一腳踢翻。百丈說:“首座輸了一座山。”於是靈祐便到了大溈山,成了著名的溈山禪師。

  這個“淨瓶話”與“竹篦子”話一樣,都是思維的陷阱。人們的思維和念頭,都是附在具體的內容之上的,淨瓶和竹篦子 都是對某個事物的判斷,也就是一個念頭。這樣的念頭是有色的、有規定的。無念的念被染上了這樣的外在色彩,就成了有念,被規定、被限制的念頭了。而禪宗的方法,就是要讓人們在這樣的有念中 還原到無念,也就是要見自己的“本來面目”。溈山靈祐踢翻淨瓶,表現出了對有念的超越——把淨瓶這個思維的牢籠砸碎,就陷不住人了,若如首座和尚那樣 在概念中糾纏不清,哪裡有精神和思維的自在呢!禪宗的話頭,全是這樣的陷阱,思維面對這樣的問題,根本無處下手,如藥山禪師在石頭禪師那裡開悟 後的感觸就是:蚊子上鐵牛,無下口處。


  (馮學成《心靈鎖鑰》第四章:頓悟成佛話念頭)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四 5月 26, 2022 8:27 am
新老怪
溈山淨瓶(澄海)


  有些公案不可用來參,那是有關禪堂中師徒之間的幽默舉措,如果拿來當公案參,是白參。例如:

  司馬頭陀有次去拜見百丈懷海禪師,談到溈山那個地方,地理風水好,建議派一個傑出的弟子去開大道場,將來學人雲集,比大雄峰還多。

  百丈因問大眾曰:「若能對眾下得一語出格,當與住持。」隨即指著淨瓶問:「不得喚著淨瓶,汝喚著什麼?」時華林覺為首座,師(溈山靈祐)為典座。林曰:「不可喚著木突也。」丈乃問師,師踢倒淨瓶便出去。丈笑曰:「第一座輸卻山子也。」(《指月錄》卷十二)

  有的人就把這個公案說得非常深奧:「百丈提供給他們比鬥機鋒的標準是 面對淨瓶的名稱來下轉語。此時,學人不能將它叫做淨瓶(必須循名責實),但又不能完全違背淨瓶之名。因為,在叢林中,道有道無皆是謗,只有出離有、無以行中道,才能契合不觸不背的禪之至道。……溈山的踢翻淨瓶 本來就是個非凡的舉措了,這種無聲的語言,將那不觸不背的禪機 給顯露得淋漓盡致了。」(《筆叩──無門關》)

  說得玄之又玄,令人更摸不著頭腦。這則公案,是百丈想派個弟子去開堂,那個地方虎豹棲集,人煙罕見,得找個耐得寂寞,守得艱困的人去承擔。首座的舉措那麼文縐縐的,承當不了這個艱鉅的工作。

  而看看靈祐,說什麼不得喚什麼什麼,盡在道理繞圈子,一腳踢開,一切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氣勢大,意志鮮明,百丈當然要選派靈祐去開山,幽默的說:「首座輸卻典座」,沒有褒貶的意思。

  我們看看,他們師徒之間 洋溢著多麼溫馨的感情,大家在幽默中 解決重大問題,沒有芥蒂,多麼可愛,卻要下一大套道理來分析,不是多此一舉嗎?

  無門慧開在《無門關》裡也提到這個公案,拈提:「溈山一期之勇,爭奈跳百丈圈圚不出。檢點將來,便重不便輕,何故[漸/耳]?脫得盤頭,擔起鐵枷。」

  溈山一期之勇,中了百丈的計策,不得不脫得盤頭,擔起鐵枷,勇往直前,在蠻荒之地開堂,義無反顧,幽默中帶著嘉許。

  是山峭絕,敻無人煙,虎狼縱橫,莫敢往來。師拾橡栗充食者五七年……未幾,嬾安上座同數僧 從百丈所來輔佐,曰:「某與和尚作典座,俟眾至五百乃解務。」於是人稍稍集。(《指月錄》卷十二)

  這則公案才是標准的禪文學,描寫師徒之間的感情 怎麼樣的融洽,言語舉動幽默灑脫,而師兄弟之間 又是那麼體貼,不避辛勞,為人分擔。讀來,都是流瀉著誠忱的感情,彷彿置身其中。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四 5月 26, 2022 8:44 am
新老怪
溈山淨瓶(蕭平實《隨緣》第三四六則)


  潭州溈山靈祐禪師。福州長谿人氏,俗性趙。十五辭親出家,究大小乘經律。年二十三,游江西,參百丈大師。百丈一見,許之入室,遂居參學之首。……時司馬頭陀自湖南來,百丈謂之曰:“老僧欲往溈山,可乎?”對雲:“溈山奇絕,可聚千五百眾。然非和尚所住。”百丈雲:“何也?”對雲:“和尚是骨人,彼是肉山。設居之,徒不盈千。”百丈雲:“吾眾中,莫有人住得否?”對曰:“待歷觀之。”百丈乃侍者喚第一座來(即華林和尚也)問曰:“此人如何?”司馬頭陀令華林謦欬一聲,行數步。對雲:“此人不可。”又令喚典座來(即靈祐禪師),頭陀雲:“此正是溈山主也。”百丈是夜召師入室,囑雲:“吾化緣在此,溈山勝境,汝當居之;嗣續吾宗,廣度後學。”時華林聞之曰:“某甲忝居上首,祐公何得住持?”百丈雲:“若能對眾下得一語出格,當與住持。”即指淨瓶問雲:“不得喚作淨瓶,汝喚作什麼?”華林雲:“不可喚作木[木*突]也。”百丈不肯,乃問師;師踏倒淨瓶。百丈笑雲:“第一座輸卻山子也。”(遂遣師往溈山住持開山。)([木*突]:戶樞)(版工註:木[木*突]這是兩個字。前字是“木”,後字[木*突]電腦缺字,依電子佛典使用法表示。)

  海華博士問:那麼印跡(經歷某些事而留下之記憶)是印在什麼上面?》
喇嘛答雲:《如果你採取中觀應成派的立場,那單只是個“我”;而你若是由更基本的學派如瑜伽宗來看,印跡則是建立在意識流之上─精神的意識,不是大腦。最好的解釋是用無上瑜伽密續的觀點,在此我們將意識 分為三層次:粗、細與最細意識。如我們較早所討論過的,心智越粗糙的層次,對身體的依賴越多;越微細的,依賴越少,而最細的層次則是獨立於身體之外的,我們的這種最細意識叫做明光、明光心。因為具有這最細意識做為根源,經由與大腦、神經元、感覺器官的交互作用,才產生心智的較粗層次。
在佛學中,意識的粗層次 是細明光現出的性質;而對你們,就科學上來說,那通常是本自大腦,這其中有很大的區別。正如所有心的較粗層次 都由最細意識產生,它們終究會融入最細意識,所以它就像是所有心智較粗層次的根源。因此我們可以說:意識中的倉庫,上面留有所有印跡(記憶)的是最細意識─明光心。它保留所有儲藏的記憶。(眾生出版社《揭開心智的奧秘》雲272、273)


  平實雲:記憶絕非如喇嘛所說,由應成派中觀所主張之不壞意識執持,如是意識“我”非能執持一切記憶故;若喇嘛之應成派中觀所說無誤,則應一切人皆過目不忘;然現見一切學生 讀諸地理、歷史、法學……等,而多不能記憶,須待意識反覆閱讀背誦已,方能憶持,故記憶非由意識所持。
復次,現見有人已忘少小時事,極盡意識之力 而不能復憶初出母胎之事,故非意識“我”能持記憶,自己所持者 必能隨時憶知故。
三者,現見有人極力想之而不可得,然於後數年間,往往因於某事觸動之故,不經意間 又復憶起所遺忘之少年瑣事,故知記憶非由意識“我”所持。
四者,意識若如應成派中觀所說 由往世不斷延續而來,則應人人皆能憶知往昔無量世事,不須入定或藉宿命通或夢中方見,而現見意識非能於一般情況中 了知往世諸事。故喇嘛及黃教一切應成派中觀師之見皆邪,違教悖理故。


  瑜伽學派主張 記憶由第八識如來藏所持,非如喇嘛所說“建立在意識流之上”,此是一切中外研究佛學者之共識,喇嘛曲解瑜伽宗派之意旨,實為不善。

  復次,喇嘛所說最細層次之意識 獨立於身體之外;此語有正有訛。正者如四空天之有情,其最細意識以意根及四空定為依,無身根可住。訛者如欲界有情之修得四空定者,其最細意識仍須依欲界未壞之五根為依,方得現行於四空定等至及等持位中,非可外於身體也;如是正見,喇嘛“法王”應知。

  復次,爾等密宗師徒 有謂已證明光心者(如卡盧仁波切……等人),睽其所證之明光心,其實仍皆墮於 欲界意識粗心中,以欲界中未離五塵之一念不生意識為明光心、為最細意識,俱墮密宗了義經典《楞嚴經》所說外道五現涅槃邪見之中,不足師法。

  瑜伽學派中,一切已悟、未悟之人,皆說意識是生滅變易法,依未壞之五根及意根末那識與法塵為緣,方得由藏識中 流注意識種而起。五根則是五扶塵根 及五勝義根(頭腦)。五勝義根(頭腦)能儲藏此世所經歷事,此世意識依此世五勝義根俱有,故能憶知此世所經歷事,不能憶知往世事;往世事由往世五勝義根憶持故。往世舍壽時,其勝義根中之有記業種 移至第八識中 保存而至此世,故此世欲知往世事者,須於定中(等持位)或夢中了知,或藉宿命通方能知之,非如記憶昨日、去年諸事,能於粗意識位中了知。瑜伽學派如是了知,非如爾等密宗無上瑜伽密續所主張之由最細意識持受記憶;最細意識乃非非想定中意識故,如是意識仍非是持記憶者故。


  爾等密宗師徒,處處錯解佛法,而以佛教自居,極力擴充勢力,擠壓顯宗之弘法空間已,復取顯宗而代之,唯余似是而非 、同於印度教之表相佛法,佛教遂亡。此是印度佛教滅亡之真正原因。此亦不能完全怪罪 印度晚期佛教等密宗師徒,彼等亦非故意欲滅佛教故,唯因不具慧眼、法眼所致故,誤認破壞佛法之學說 為佛所說法故。如今台灣是大乘佛法最後淨土,爾等密宗邪見 不應再來台灣玷污。昔時印度真悟者之鄉願心態(欲與密宗和平共存),導致無人出而破邪顯正,遂令密宗 假藉虛妄不實之誇大證量,將佛教蠶食鯨吞乃至滅亡;今日大乘法中有慧眼者、有法眼者,必須記取 印度晚期佛教滅亡之教訓,致力於破除密宗邪見,令密宗一切行者 回歸顯宗三乘法義,莫再因鄉願心態坐令大乘佛教復亡於台灣寶地乃至中國。

  於今之際,當令大乘學人 多有證得般若而起慧眼、法眼者,便舉溈山淨瓶公案,助益大乘行人親證自心藏識;證已則能領受大、小品《般若經》所說“菩薩不念心、非心心、無心相心”,便能通達般若而起慧眼,乃至未來能至通達位而起法眼、證道種智,住初地無生法忍:

  潭州溈山靈祐禪師,本百丈懷海禪師座下弟子,時任典座(職司廚房);一日司馬頭陀覓得溈山勝地,薦與百丈大師,觀靈祐禪師宜居,合任開山之職,百丈乃令靈祐禪師為溈山開山之祖。不料首座華林法師不服,欲爭此職;百丈大師乃曰:“若能面對眾人之前,下得一語不落凡俗格局,溈山勝境當與汝住持。”隨即手指淨瓶問雲:“不得喚作淨瓶,汝喚作什麼?”華林聞之便雲:“不可說它叫作木[木*突]也。”(註:木[木*突],謂門戶上之持樞紐者)百丈大師不肯他,乃問靈祐禪師;不料靈祐不答,卻一腳踏倒淨瓶。百丈大師不以為忤,反而笑雲:“華林首座輸掉山子也。”遂派靈祐禪師前往溈山住持開山,世稱溈山靈祐禪師。


  學人當知:若無開山本錢,萬勿住山;切勿自告奮勇欲當開山祖師,無有正法可度學人證道故。且道:百丈明明指著淨瓶,因何卻不許人道是淨瓶?靈祐禪師不答百丈大師語,抬腳踏倒淨瓶,百丈因何不怒?反將溈山勝境付託於他,竟是何意?

  每見諸方談禪寫禪自謂已悟證聖諸人,謂人雲:“禪不可說,說者即非禪,是故靈祐禪師踏倒淨瓶。”或雲:“百丈指淨瓶,不許人說淨瓶,是要令人離兩邊,故華林首座說非木[木*突],已墮兩邊。”或雲:“華林首座錯在用言語說禪,靈祐禪師不用言語說禪,所以贏得溈山。”或雲:“百丈不許人說是淨瓶,只是要斬斷他人思惟葛藤,使人念流停頓;華林墮在言語中,念流不斷,所以不肯他。”或雲:……。如是諸方談禪說道者,紛紛擾擾各執一說,各有所本;學人迷茫、信以為真,有什麼會處?


  無門慧開禪師評此公案雲:“溈山一期之勇,爭奈跳百丈圈圚不出。檢點將來,便重不便輕,何故呢?脫得盤頭,擔起鐵枷。”
又頌曰:“揚下笊籬並木杓,當陽一突絕周遮;百丈重關攔不住,腳尖趯出佛如麻。”溈山靈祐禪師雖然贏得溈山勝境,然須一生辛苦開山,建設叢林。脫下百丈山典座之盤頭,擔起溈山開山度眾之鐵枷,說來只比前重,不比前輕;然其住持溈山期間,度化學人證悟入道,其數甚眾,皆由有智沖破百丈重重關卡,一腳踢倒淨瓶而來,故雲:“百丈重關攔不住,腳尖趯出佛如麻。”如今諸方學人欲會百丈、溈山父子意麼?

  且聽平實頌來:
  若道淨瓶則觸,不喚淨瓶則背;
  喚它木[木*突]已觸,不道木[木*突]又背,
  百丈指淨瓶,淆訛復誰知?
  爾等密宗活佛還有知者麼?
  有!喚來為爾拖死屍!


  (蕭平實《隨緣》第三四六則 溈山淨瓶)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四 5月 26, 2022 8:56 am
新老怪
3、自公案流行,伶俐衲子紛出,這些人是不是知解宗徒?還可能僅僅是公案的知解宗徒!請問禪門提持方法的演變,為什麼演變?


答:三祖僧璨作《信心銘》有曰:“真如法界,無他無自。要急相應,惟言不二。不二皆同,無不包容。十方智者,皆入此宗。”
  印宗法師問六祖惠能:“黃梅咐囑,如何指授?”祖曰:“指授即無,唯論見性,不論禪定解脫。”宗曰:“何不論禪定解脫?”祖曰:“為是二法,不是佛法。佛法是不二之法。”又曰:“無二之性,即是佛性。”又立無念為宗。復曰:“無者,無二相,無諸塵勞之心;念者,念真如本性。”且引經明無念之旨曰:“善能分別諸法相,於第一義而不動。”

  黃檗禪師曰:“我此禪宗,從上相承以來,不會教人求知求解,只雲學道,早屬接引之辭。然道亦不可學,情存學解,卻是迷道。道無方所,名大乘心。此心 不在內外中間,實無方所。第一不得作知解。只是說汝如今情量處,情量若盡,心無方所,此道天真,本無名字。”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四 5月 26, 2022 10:01 am
新老怪
“知解之事 ,多則成障,少又難悟。”是提倡佛子 少接觸經典、甚或重祖輕佛的理由嗎?


答:所貴乎禪者,以不立文字,不涉名言,超然獨脫也。
今綱宗一立,則名相紛繁。楷成格則,是增人情識,益人知見,而有實法可求也。聰明者,必穿鑿,愚魯者,益懵懂矣。真悟道者,何貴於此乎?曰:諸祖所以立綱宗者,正為此也。主人公禪,自謂無情識,而渾乎情識也。 自謂絕知見,而純是知見也。 自謂無實法,而認定一機一境,恰墮實法也。有臨濟七事,五宗宗旨,用妙密鉗錘以鉤錐之,料揀之,劃削之,而知見始消,情識始破,實法始忘矣。
窮盡萬法,而不留一法,是真直捷。透盡諸門,而不滯一門 是真孤峻。徹盡大法小法,一切綱宗 而罷除綱宗,是真獨脫。

黃檗禪師曰:“一等是學,只需無學”!達摩雲:凡將心求法者為迷,不將心求法者為悟。不著文字名解脫;不染六塵名護法;出離生死名出家;不受後有名得道;不生妄想名涅槃;不處無明為大智慧;無煩惱處名般涅槃;無心相處名為彼岸。是知將心學法,則心法俱迷;不持心學法,則心法俱悟。凡迷者:迷於悟,悟者:悟於迷。正見之人,知心空無,即超迷悟。無有迷悟,始名正解、正見。色不自色,由心故色;心不自心,由色故心;是知 心色兩相俱生滅。有者 有於無,無者 無於有,是名真見。
夫真見者,無所不見,亦無所見,見滿十方,未曾有見。
何以故?無所見故,見無見故,見非見故。凡夫所見,皆名妄想。

若寂滅無見,始名真見。心境相對,見生於中,若內不起心,則外不生境,境心俱淨,乃名為真見。
作此解時,乃名正見。不見一切法,乃名得道;不解一切法,乃名解法。何以故?見與不見,俱不見故;解與不解,俱不解故。無見之見,乃名真見;無解之解,乃名大解。夫正見者:非直見於見,亦乃見於不見。真解者:非直解於解,亦乃解於無解。凡有所解,皆名不解;無所解者,始名正解;解與不解,俱非解也。前佛後佛 只言其心,心即是佛,佛即是心;心外無佛,佛外無心。
若言心外有佛,佛在何處?心外既無佛,何起佛見?遞相誑惑,不能了本心,被它無情物攝,無自由分。若也不信,自誑無益。佛無過患,眾生顛倒,不覺不知 自心是佛。若知自心是佛,不應心外覓佛。佛不度佛,將心覓佛、而不識佛。但是外覓佛者,盡是不識自心是佛。亦不得將佛禮佛,不得將心唸佛。佛不誦經,佛不持戒,佛不犯戒,佛無持犯,亦不造善惡。若欲覓佛,須是見性,見性即是佛。
若不見性,唸佛、誦經、持齋、持戒、亦無益處。唸佛得因果,誦經得聰明,持戒得生天,佈施得福報,覓佛終不得也。若自己不明了,須參善知識,了卻生死根本。若不見性,即不名善知識。若不如此,縱說得十二部經,亦不免生死輪回,三界受苦,無出期時。昔有善星比丘,誦得十二部經,猶自不免輪回,緣為不見性。善星既如此,今時人講得三五本經論 以為佛法者,愚人也。
若不識得自心,誦得閒文書,都無用處。若要覓佛,直須見性。性即是佛,佛即是自在人,無事無作人。若不見性,終日茫茫,向外馳求,覓佛元來不得。雖無一物可得,若求會,亦須參善知識,切須苦求,令心會解。生死事大,不得空過,自誑無益。縱有珍饈如山,眷屬如恆河沙,開眼即見,闔眼還見麼?故知有為之法,如夢幻等。若不急尋師,空過一生。然則佛性自有,若不因師,終不明了。不因師悟者,萬中希有。若自己以緣會合,得聖人意,即不用參善知識。此即是生而知之,勝學也。若未悟解,須勤苦參學,因教方得悟。若自明了,不學亦得。
不同迷人,不能分別皂白,妄言宣佛敕,謗佛妄法。如斯等類,說法如雨,盡是魔說,即非佛說。師是魔王,弟子是魔民,迷人任它指揮,不覺墮生死海。但是不見性人,妄稱是佛。此等眾生,是大罪人,誑它一切眾生,令入魔界。若不見性,說得十二部經教,盡是魔說。魔家眷屬,不是佛家弟子。既不辨皂白,憑何免生死。

佛告須菩提:“於意雲何?如來昔在然燈佛所,於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來在然燈佛所,於法實無所得。”所以者何?須菩提!實無有法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須菩提!於意雲何?如來於然燈佛所,有法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不?”“不也,世尊!如我解佛所說義,佛於然燈佛所,無有法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佛言:“如是!如是!須菩提!實無有法如來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若有法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然燈佛則不與我授記:汝於來世,當得作佛,號釋迦牟尼。以實無有法得 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故然燈佛與我授記,作是言:‘汝於來世,當得作佛,號釋迦牟尼。’
何以故?如來者,即諸法如義。若有人言:‘如來得 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實無有法,佛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如來所得 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於是中 無實無虛。是故如來說:一切法皆是佛法。須菩提!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四 5月 26, 2022 11:17 am
新老怪
趙州禪師,人稱「趙州古佛」,說起話來妙得很,軟綿綿的像團棉花,但是你捏不得。
為什麼?棉裏藏針,一捏就扎手。
有一次,他要到天臺山 去見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是誰?豐幹禪師就是阿彌陀佛的化身。
豐幹禪師座下有寒山子、拾得子,是文殊菩薩、普賢菩薩的化身。趙州禪師走到天臺山,剛剛下過雨,地下明顯地印著很多牛蹄印。他看見一個童子,騎在牛背上吹笛子,這童子就是寒山子。童子問趙州:「上座還識牛麼?」上座,是對僧人的尊稱。
他問趙州禪師:你還認得牛嗎?
要是答「認得」就上當了,那就證明你 還沒超出著境粘心的凡夫境界。

另一位禪師丹霞天然 就曾問來僧:「甚處來?」僧云:「山下來。」霞云:「吃飯了也未?」僧云:「吃飯了。」霞云:「將飯來與汝吃的人,還具眼麼?」給你飯吃的那個人,長了眼睛沒有?意思是,他看錯了人,供養了你這個 著境粘心的俗漢。

趙州禪師是大手筆的宗師,不會上這個當。寒山子問:「上座還識牛麼?」
趙州答:「不識。」
這就像達摩祖師回答梁武帝一樣。梁武帝問:「對朕者誰?」摩曰:「不識。」
達摩祖師 連自己也不認識嗎?趙州禪師連牛也不認識嗎?不是這個意思!
在認識、不認識上 著眼都錯。
達摩祖師答「不識」是針對問話中的 那個「誰」,
趙州禪師答「不識」是針對問話中的 那個「牛」,
二答同出一轍,都是掃蕩一切粘滯、超越一切能所相對,不著在「誰」上、不著在「牛」上,將赤裸裸淨灑灑的靈明真心 和盤托出。
寒山子聽到趙州禪師答「不識」,就指著牛蹄印說:「此是五百羅漢遊山。」
趙州問:「既是羅漢,為甚麼卻作牛去?」
寒山子說:「蒼天、蒼天!」
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說,你這個人分別心熾盛。一切眾生都是佛,都具如來智慧德相,你還從腳印上分別羅漢、牛啊!
「蒼天、蒼天!」就把趙州禪師罩住了。
趙州畢竟是大手筆宗師,善於在無法轉身處轉身,就像太極推手一樣,四兩撥千斤,於是他哈哈大笑。
寒山子問:「作甚麼?」你笑什麼?
趙州說:「蒼天、蒼天!」意思是,你問「作甚麼」,還是有個東西在啊!
寒山子讚歎道:「這廝兒宛有大人之作。」你具有大丈夫的作略,具有解脫者的風範。

:mrgreen:「作甚麼?」你笑什麼?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四 5月 26, 2022 11:33 am
新老怪
所以,若不具解法的道力,於修心沒有什麼實際利益。香嚴禪師遂將平日 所看的文字燒掉,氣憤地說:「此生不學佛法也。且作個長行粥飯僧,免役心神。」
便泣別溈山禪師,到一所荒廢了的古寺廟(南陽忠國師遺跡)裏住下,自耕自食。他燒卻文字,不學佛法,掃掉了「至高之見地」;長行粥飯,免役心神,排除了「甚深之修持」。但「父母未生時」這個話頭,他卻時時處處沒有忘記。
禪宗參話頭的修法,是由宋朝的大慧宗杲禪師 力倡而風靡禪林。
香嚴禪師是唐朝人,那時禪宗多用直指,參話頭並沒有廣行。
香嚴禪師可謂是開了「參話頭」的端倪。
他行也參、坐也參、下地耕田也參,正所謂「行住坐臥,不離這個」。
他不但拋卻了世間名利,出家學道,而且掃除了「開悟」、「成道」等種種概念,置心一處。
這樣久久行去,好消息就要來了。有一天,他開荒種田,一鋤頭鋤過去,鋤到一塊瓦礫,他拿起一擲,正好打在田邊的竹子上,「啪啦」一聲,震醒了生死大夢,頓時打開本來。
噢!原來如此。
這在禪宗謂之「破參」——參破了所參的話頭。
那麼,父母未生時是什麼面目啊?香嚴禪師沒有說破。
幸好他沒說,不然,「父母未生時」以後就不能作為話頭來參了。有了現成答案,就提不起疑情了。



到了宋朝,由於大慧禪師的提倡,參話頭盛行。有一個和尚也參「父母未生時」這個話頭。
他不像香嚴禪師那樣,燒卻文字、不學佛法、長行粥飯、免役心神,他對至高之見地、甚深之修持掃得不盡,就不免役使心神,參話頭過急。
久久他變得瘋顛了,嘴裏念念叨叨,露宿街頭巷尾,然而「父母未生前的本來面目」卻時時處處沒有忘記。有一天,他遇到兩兄弟打架,叔叔出面勸阻。叔叔說:「你們父親在世的時候,可是有面目的人啊……」有面目就是有面子、有威望。
這和尚一聽到「有面目」,就傻愣愣地擠進圍觀的人群,要找到這個面目。
叔叔批評他的兩個侄子:「你們卻打架,像什麼話?這麼沒面目!」
這和尚一聽到「沒面目」,頓然虛空粉碎、大地平沈,真如實相朗然現前,他破參開悟了,
從此不瘋不顛,逍遙自在去也。
「沒面目」就是無相之實相,就是自性啊!
只知道 無相的理論,不見自性,落不到實處,任你說得天花亂墜、地湧金蓮,也沒有用。
必須落實在心地深處,明見自性,才可透得過種種境界。


香嚴禪師破參悟道之後,沐浴焚香,遙向溈山方向禮拜說:「和尚大慈,恩逾父母。當時若為我說破,何有今日之事!」
乃有頌曰:
「一擊忘所知,更不假修持。
動容揚古路,不墮悄然機。
處處無蹤跡,聲色外威儀。
諸方達道者,咸言上上機。」
這個頌傳到了溈山那裏,溈山禪師對他的高足弟子仰山禪師說:「此子徹也。」
仰山卻說:「此是心機意識,著述得成。待某甲親自勘過。」他要親自考考香嚴。
仰山見到香嚴,說:「和尚讚歎師弟發明大事,你試說看。」香嚴舉出前頌,仰山說:「此是夙習記持而成。若有正悟,別更說看。」
香嚴又頌曰:「去年貧,未是貧;今年貧,始是貧。去年貧,猶有卓錐之地;今年貧,錐也無。」
仰山說:「如來禪許師弟會,祖師禪未夢見在。」
香嚴禪師又成一頌:「我有一機,瞬目視伊。若人不會,別喚沙彌。」
仰山聽後大喜,報告給溈山說:「且喜閑師弟會祖師禪也。」
香嚴禪師法名智閑,故仰山稱他「閑師弟」。他原是跟百丈禪師學禪,但後來在溈山禪師的激勵下開悟,就成了溈山禪師的弟子。
我們在這裏 不能扯得太遠,這段公案就不再解釋了,留給你們自己去透吧。

:mrgreen:沒面目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四 5月 26, 2022 12:49 pm
電火
新老怪 寫: 週四 5月 26, 2022 8:22 am 淨瓶話(馮學成《心靈鎖鑰》第四章)

淨瓶話

念頭的剝剔——參話頭種種


  早在唐代百丈禪師時,有個從湖南來的頭陀 對百丈禪師說:“我在湖南發現一座大溈山,是傳法的上等道場,可以容納千五百人,希望老和尚能派一個得力的人去開發。”於時當眾挑選。當時百丈和那位頭陀選定了靈祐,但首座和尚不服,百丈說:“你若當眾能下一句出格之語,那溈山就歸你住持。”百丈禪師指著淨瓶說:“不得喚作淨瓶,你喚作什麼呢?”首座說:“當然不能把他喚作木頭子嘛。”百丈於是又問靈祐,靈祐卻把淨瓶一腳踢翻。百丈說:“首座輸了一座山。”於是靈祐便到了大溈山,成了著名的溈山禪師。

  這個“淨瓶話”與“竹篦子”話一樣,都是思維的陷阱。人們的思維和念頭,都是附在具體的內容之上的,淨瓶和竹篦子 都是對某個事物的判斷,也就是一個念頭。這樣的念頭是有色的、有規定的。無念的念被染上了這樣的外在色彩,就成了有念,被規定、被限制的念頭了。而禪宗的方法,就是要讓人們在這樣的有念中 還原到無念,也就是要見自己的“本來面目”。溈山靈祐踢翻淨瓶,表現出了對有念的超越——把淨瓶這個思維的牢籠砸碎,就陷不住人了,若如首座和尚那樣 在概念中糾纏不清,哪裡有精神和思維的自在呢!禪宗的話頭,全是這樣的陷阱,思維面對這樣的問題,根本無處下手,如藥山禪師在石頭禪師那裡開悟 後的感觸就是:蚊子上鐵牛,無下口處。


  (馮學成《心靈鎖鑰》第四章:頓悟成佛話念頭)
竹篦子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四 5月 26, 2022 12:52 pm
電火
孔雀明王的前身
龍潭吹蠋
外頭黑 汝何不下去

原不知有向上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