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漏洞——禪宗公案３２６
尺童

末山瞭然禪修，是《景德傳燈錄》中唯一 被單獨立傳的比丘尼禪師。
《五燈會元》記載了當年臨濟門下的灌溪和尚 求法末山而得悟道的公案：
瑞州末山尼瞭然禪師，因灌溪閒和尚到，曰：“若相當即住，不然即推倒禪床。”便入堂內。
師遣侍者問：“上座遊山來？為佛法來？”
溪曰：“為佛法來。”師乃升座。溪上參。
師問：“上座今日離何處？”
曰：“路口。”
師曰：“何不蓋卻。”溪無對。
始禮拜，問：“如何是末山？”
師曰：“不露頂。”
曰：“如何是末山主？”
師曰：“非男女相。”
溪乃喝曰：“何不變去！”
師曰：“不是神，不是鬼，變個甚麼？”溪於是伏膺，作園頭三載。

簡譯：
灌溪志閒和尚來末山，末山瞭然看了他一眼說：“如果合適就留，否則趕走，不給禪床。”便進了禪堂。然後讓侍者問灌溪：“上座是來遊山，還是來問法？”
溪答：“為佛法來。”於是好戲開始……
末山升座，灌溪上前，立而不拜。
末山問：“上座今天離開哪？”
（有點無厘頭，其實是變形“去哪裡”的禪語機關。難為人。下馬威，設套！）
答：“路口。”
（反正是回答上了。如果憋住，末山前面放話要趕走的。其實如果會，應該答 不知道之類）
末山說：“為什麼不蓋上（那個口）？”
——抓住漏洞了——為什麼不蓋卻（堵上）這個路口（漏洞）
灌溪答不上來了。這才禮拜。
“虛心”求教：“末山怎麼回事？”（反攻）
答：“不露頂。”（木穿一天——我高深莫測，呵呵）
再問：“末山主人是誰？”
答：“非男女相。”
（與佛性不分南北老幼一個含義，但露出破綻了——自己暴露女人相在了，有怕男和尚因自己女人相低看的心理）
灌溪大喝：“為什麼不變去？！
（尼姑為什麼不變成偉哥？）”——憋了半天氣了。
答：“不是神，不是鬼，變什麼變？”
哎，又答不上來了，認輸，幫著打理菜園子，白干三年。

尺童——
畫蛇添一足。這個段子，說灌溪因此悟道，那是不可能地。
灌溪去末山，必然是有來處師父指示，本來就是扶助末山瞭然來的。
因為一開始 就滿臉不高興，被末山看到，認為他不太容易相處，所以先放話：不合適就趕走。
至於灌溪大和尚更來氣了。
於是先打打機鋒吧，結果還真打不過尼姑，於是認賭服輸，老實服從老領導 及比自己高明的新領導的安排，做了三年園頭。

白鎖鏈——禪宗公案３２７


瑞州九峰道虔禪師，為石霜侍者。洎霜歸寂，眾請首座繼住持。
師白眾曰：須明得先師意始可。
座曰：先師有什麼意？
師曰：先師道：休去歇去，冷湫湫地去，一念萬年去，寒灰枯木去，古廟香爐去，一條白煉去。
其餘則不問，如何是一條白練去？
座曰：這個只是明一色邊事！
師曰：原來未會先師意在！
座曰：你不肯我耶？但裝香來，香菸斷處，若駢不得，即不會先師意。遂焚香，香菸未斷，座已脫去。師撫座背曰：坐脫立亡即不無，先師意未夢見在！

簡譯：
道虔禪師是石霜侍者。石霜圓寂後，眾人請首座（第一副主席）繼任。
道虔說：接班的人，應該先明白石大師的意旨才行。
首座說：先師什麼旨意？
答：先師說：休歇去，冷冰冰地去，一念萬年去，寒灰枯木去，古廟香爐去，一條白煉去。別的都不問，什麼是“一條白煉去”？
首座說：這個只是說一種顏色。（白色是眾色之一，色彩一角、一種）
道虔：你不會！
首座：你不服我？拿香來，香燃盡時，我要沒吹燈拔臘，就是不會先師旨意。
於是點香，香未燒盡時，首座已經斷氣了。
道虔手撫其背說：坐化立亡是不無（還是有），先師旨意 你做夢都夢不到。

尺童——這
個首座還真有兩下子，相對一般人，這個坐化立亡 還真不是誰都能玩的。但他“白煉”了，呵呵，只脫個身色，必然還是換個地方做夢去了。
言歸正傳！
石霜遺言：休息去，軀殼冰涼梆硬，一念萬年有何異？
寒灰枯木，古廟香爐，香燃盡矣，只餘一道白煙……
神馬意思？？？呵呵——我老人家成佛去了，不受後有，永別嘍，紅塵世界裡的兄弟們……
尺童感云：石霜石霜石上霜，
　　　　　正值秋冬格外涼；
　　　　　古廟香爐除鎖鏈，
　　　　　香菸雖盡化雲天。


　　　　　

赤裸裸——禪宗公案３２８


涼峰洞淵禪師泉州涼峰洞淵禪師，
僧問：“如何是槃？”
師曰：“刀斫斧劈。”
曰：“如何是解脫。”
師曰：“衫長褲短。”
問：“諸聖不到處，師還知也無？”
師曰：“老來無力下禪床。”
問：“離四句，絕百非時如何？”
師曰：“柴門草自深。”
問：“狗子還有佛性也無？”
師曰：“松直棘曲。”
問：“如何是佛？”
師曰：“金沙照影。”
曰：“如何是道？”
師曰：“玉女拋梭。”
曰：“佛與道相去幾何？”
師曰：“龜毛長一丈，兔角長八尺。”

尺童——
問：什麼是槃？
答：劈去涅。
問：什麼是解脫？
答：赤裸裸。
問：聖佛達不到的水平，老師知道不？
答：聖佛老了也下不來炕。（不執著凡聖的分別妄想）
問：離一切妄時如何？
答：任其自然。
問：狗子還有佛性麼？
答：松樹直，荊棘曲。（松樹、荊棘也有佛性）
問：什麼是佛？
答：金沙子照鏡子。（看見金光、金性。指自覺的眾生即是佛）
問：如何是道？
答：玉女織錦繡。（機關巧妙、巧妙機關。只是贊一下，並沒說明白（老子都沒說清楚），由人自悟去。）
問：佛與道高下、區別？
答：無理的問題。龜無毛，兔無角，如果妄言：佛長一丈、道長八尺（短二尺）。



——這個段子，透射出一些禪的智慧，問者刀刀致命，答者行雲流水。
但道是什麼？佛與道的高下？這兩刀擋的不太通透……
什麼是道？風笑雲不笑。
佛道相去幾何？一個孩兒兩個抱。

心歸何處——禪宗公案3２９


dddstoneooo:萬法歸心，心歸何處？……
小小草魚吐泡泡：佛法若明白差不多了，就該學作人了。阿彌陀佛
dddstoneooo: 我執中
dddstoneooo：無色聲香味觸法 無眼耳鼻舌身意 無眼界 無意識界 無無明 。。。。。。
你看觀音咋修的……學作人？ 如何破 無我相 無人相 ，。。。。。。。。
dddstoneooo: 還有是你的妄心再生，真心能生嗎？心不生 何來不生心 ？
……

被喚醒者：答：萬法歸心，心歸鏡明。
萬法歸心來時路，
心歸鏡明涅槃景。
（大音稀聲，大種無相。）
太虛一片雲: 於宗門來說，門都沒摸著。
被喚醒者: 回覆 太虛一片雲 : 門都沒摸著沒關係呀，只要不得罪您就好。
太虛一片雲: 回覆 被喚醒者 :得罪我？你想多了。
dddstoneooo: 恩，成佛之心。心歸成佛。
……
小小草魚吐泡泡：阿彌陀佛。
dddstoneooo: 當念自身佛，自己本是佛。何處去尋佛。
……
回歸初心自性：
法無去來
欲歸還休
心如夢幻
莫逐莫留
咦？
說什麼法
說什麼心
……
尺童代答——
屙得一塊好屎。呵呵，如果當面，必然一棒打死這孫子……

真如實相——禪宗公案３３０邏


輯推理之外呢？……思想之後的實相是什麼？……真的沒有知道的麼？
……證得實相者 一定能知 實相都與世間現象對應的，若不能用現象 比喻者都是在不動裝懂
。。。不見名相對應的實相者 我在說什麼你們都不會知道。。。
……
406942800: 回覆 白龍騰頂化烏雲 : 你見了實相 就說出來 不懂你教不會 還想當老師 你回家做點雞屎吃 更適合你。
白龍騰頂化烏雲: 回覆 406942800 :你母在流淚。。。（這位朋友 可能是把世界動態的變動當作實相了）
……

尺童——
實相與幻相相對。實際這位朋友所認為的實相，正是如來所說如幻景相，也就是不斷變幻、永不停留、永不固定相。
實相——別名真如、真相、法性，對立於幻相、虛妄相。實際上 確實在思維邏輯推理之外。
禪宗歷代祖師的傳法偈，實際只傳了一個“情”字，其他字都是忽悠語或費話，故弄玄虛的。
這個所謂的“情”，就是要修行人 最後體悟到的實相。
其實情就是道，道就是理，理就是萬事萬物規律，萬物規律就是實相，實相就是真如法性，真如法性就是真相，真相就是一真一切真，沒有為什麼、所以然，不生起、不毀滅、不有非無，貫徹古今，從不改變。
如大王雖然面皺，但見恆河水 幾十年沒有什麼變化，所以說大王 性不皺，這個不隨時間變化的“見—性”，就是所謂“情”，或實相。
這個東西很難表達，修煉到最後 才能照見或覺到。尺童覺得代表 這個不是東西的東西的最恰當的字，不是情、不是道、不是理、不是如、不是性，而是——
真！所以虛假不生，真真不滅，一貫古今，萬物始終，不為什麼，不所以然，萬教合流，一統雲天……
不多扯了，再扯弄成武俠段子了……

諸佛如來 發明一切因果，乃至世間所有，因心成體，唯心所現。
而諸眾生 依結根為業識，遺元明之識精。
由是妄覺所覺，妄為明覺，色、香、味、觸、六妄成就，結業相纏，死生相續。
若能開悟性淨妙常，不於「知見立知」，惟行「知見無見」，斯根塵識心，應時銷落，而涅槃無漏真淨現前，此為楞嚴一經之大旨。
蓋本知見者，開佛知見也。
能所知見者，眾生知見也。
大師精研是經，發明眾生知見二重能所。
必能推能緣之心，與所推所緣之境，雙雙銷盡，方能以不思議心，觀不思議境。
馴至根塵迥脫，一心妙寂，三藏圓彰。
至以大佛頂 妙三摩提，括盡一切世間之法，豈非以世人 易曉之名言，曲達深圓固妙之理體乎。
又以十番作淺深釋解，無非欲令大眾易了，更依方等經教義，四教併一談，
淺深同說法，斯亦不違經旨。
此作雖寥寥短篇，吾知 所被機緣必甚廣大，謹代陳 諸善信之願，祝大眾覺海圓澄。

民國第一庚子歲十月朔日 弟子陸能誠敬述

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
如來是按照教理，科次，說、說法之法門。
若不是以十番辨見，如經線縱括，豈能由微入妙。
若不以四科、七大，似緯線橫織，廣揀四科，皆是如來藏的妙真如性，靈明廓徹，廣大虛寂，不是以偏計之心，可以擬思的。
平開七大，「性真圓融」皆如來藏」。

一切凡情計度，「但有言說，都無實義」。是可以口來議的。
當機如何 能慧覺圓通，得無疑惑。自阿難於第一卷起 請求世尊，「開示我等，奢摩他路」。
到此已經彰明顯著。
已知
以心 心不可思議，為能觀的智慧。
以法 法不可思議，作所觀的境界。若能作如是觀，
那末，如來的密因，一切菩薩的萬行，均全盤托出，罄盡無餘了。

覺非所明。因明立所。
所既妄立。生汝妄能。

真覺不必加明，才叫明覺，因本具妙明，是不落所明的。
現在要加明，而立出所覺，則轉妙明而成為能明之無明，將真覺而立所明之妄覺了。
因加明之妄念，便生出妄相。


『所既妄立，生汝妄能』：
既然建立所明，就將妙明轉為無明。
無明是業相，由業相就生出妄能，由無明力，轉本有智光，而生能見之妄見。
業相 為相分即所見，
妄能 為見分即能見。


這段文的大意是說：眾生本來是佛，為何成為眾生？眾生為何不成佛？毛病在何處？
本來眾生與佛 是無二無別，由佛性裏面化出眾生。
佛有千百億萬化身，化身是從佛性化出，佛性 是光明亦即 性覺妙明。
本覺 是眾生天然本具之覺性，亦即佛光。
由佛光化出眾生，可略喻照像一樣，照像亦能拍出種種相貌。
本覺亦如鏡，從鏡裏現出之像，即一念無明，而生眾生。
覺的本性原是明，現要加明 始名覺，則這一念無明 便生出種種妄能妄相，起惑造業而不能成佛。

不會——禪宗公案３３１

有弟子問雲門禪師：“假如有一個人，他眼睛瞎了，耳朵聾了，口又啞了，可以參禪嗎？”
雲門禪師即刻呵斥：“既來請益，為何見而不拜？”
弟子趕忙就地一拜，剛抬起頭，雲門禪師揮起拄杖就打。
弟子大驚，向後急退，雲門禪師哈哈大笑道：“你沒有瞎嘛！不要怕，來！你到前面來。”
弟子驚魂甫定，依言向前走了兩步。雲門又笑道：“你聽得到，沒有聾呀！”
舉起拂塵，“你會嗎？”
弟子應聲說：“不會！”
雲門禪師又哈哈大笑道：“咦！你不是啞巴嘛！”

尺童——這個公案想說什麼呢？只有 真如，不會 假如……

會了——禪宗公案３３２


有一天，兩個沙彌在路上遇到了，乙寺院的沙彌就問甲寺院的沙彌：“喂！你今天要到那裡？”
甲：“我的腿走到那裡，我就到那裡去。”
乙不知道如何再繼續問，回去就把事情告訴師父、師父一聽，
說：“你可以再問他一句：‘假如腿不走了，你要到那裡去呢？’”
乙：“喔！原來這樣子！”
第二天，遇到甲寺院的沙彌，他問：“你今天要到那裡去？”
甲回答：“風吹到那裡，我就到那裡去。”
乙又被憋住了，回去又把這件事情報告師父，
師父說：“你好笨喔！當他回答‘風吹到那裡，就到那裡’，你可以再問他：‘假如風不吹了，你要到那裡去呢？’”乙：“喔！會了！”
第三天，在路上堵甲，問：“喂！你今天要到那裡去？”
甲寺院的沙彌回答說：“買菜去。”

尺童——
記憶來的不叫真“會”，所以一些自以為是大師的大師，遇上書本上 沒有的問題就無言以對，
或者驢唇不對馬嘴地 亂套聖人經論口舌。
其實漢字千千萬，真會的總能 找出幾個字詞來應付。
“買菜去”怎麼回答呀？
尺童——？？？呵呵，且看下回（禪宗公案３３１）……